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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 先冷静下来,慢慢说。宋烨走上前去,拍了拍那玄晖派弟子的肩膀, 沈长松出什么事了?沈长老杀……杀了天衢城一位护法。玄晖派弟子的神色惊恐,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着。他一想到沈长松在天衢城做的事, 他就觉得害怕。此言一出,满场哗然。沈长松居然杀了天衢城位高权重、法力高强的一位护法。宋烨一愣, 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保持了一派掌门的风度:长松他杀的是哪一位护法?若是苍舒羽之流,我们还能在其中斡旋一番,毕竟是他天衢失礼在先。玄晖派弟子瞪大了双眼, 颤抖着声说道:是……是苍舒天澜。——到了吗?不知道往上走了多少级台阶,沈长松提着剑, 神色淡淡, 问苍舒天澜道。苍舒天澜黑色绣金的长袍拖曳在如琉璃般剔透的水晶台阶上, 他苍白的下颌在兜帽下露出少许。沈长老, 我天衢城的观星台, 是最接近天穹的地方, 我们现在才走了一半。苍舒天澜声音平静, 有着一丝哄诱的意味。沈长松长眉轻轻一挑,蒙着黑布的面颊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倒要看看苍舒天澜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暮色渐垂, 天际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暗色,漫天星斗如闪烁的珠宝一般点缀在空中。正如苍舒天澜所说,天衢城的观星台是最接近天穹的地方,直到两人走上观星台之后,苍舒天澜在白玉的华贵平台上, 仰头看着星空。沈长松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他同样没有看到在观星台之上的周天星斗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苍舒天澜已经活了很多年了,在苍舒云鸿——甚至是苍舒嬛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孤独地在观星台上,望着满天星斗修行法术。整个天衢城所有的观星师中,他是最了解星辰的人。他对高高悬挂于苍穹之上、昭示着命运与未来的星辰不仅有着如同亲朋般的了解。甚至于,他能够动用几分星辰的力量。今日无风无雨,天际星辰明亮,正是星辰之力最为强盛的时刻。沈长松与人斗过,与魔斗过,唯独没有与天斗过。苍舒天澜一把将头顶的兜帽摘下,露出他苍白俊美的脸颊。他定定望着沈长松,眼眸已经变得逐渐模糊混沌,变成了周天星斗的模样,似乎真的有日月星辰在他的眼眸之中旋转着。沈长老,您看不见这天空之上的美丽星辰,当真是非常可惜。苍舒天澜的声音带着些许向往,您是玄晖派最强的人吗?沈长松握着手中的荡魔剑,他的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现在是,以后并不是。沈长松如同闲话家常一般说着。此时,他头顶的周天星斗,已经朝着观星台的方向逐渐汇集。以后,可是您的那位徒弟?苍舒天澜的声音骤然间冰冷,是顾悬?我的观星诏上曾有他的名姓。反正在苍舒天澜的计划中,沈长松是一个已死之人,不久之后他就会被星辰之力压成碎末,他不介意多说一点。他的名字写在了你的观星诏上?沈长松略微抬起下颌,对苍舒天澜说道,愚昧弱小之人,才会相信混沌未知的命运。相信星辰指示的天衢,现在是整个北荒界最强大的势力。苍舒天澜的神色冰冷,他觉得沈长松有些不识好歹。他原本想让沈长松死得漂亮一些,但他觉得现在沈长松只配被万千星辰压为齑粉,永世不得超生。不愧是从玄晖派出来的人,沈长松这脾气果然又臭又硬。现在这观星台上,只有你与我两个人。苍舒天澜看着沈长松,头顶星辰逐渐压下,带来巨大的威压。沈长松轻轻哦了一声:只有你与我?他不疾不徐地将手中荡魔剑抽出剑鞘,庞大的杀气从剑锋处传来:那就正好。在头顶星辰压下来的一瞬间,沈长松手中荡魔剑直直朝着苍舒天澜而去,天衢城的观星师擅长术法,如此近的距离,以他们的身体素质,根本没有办法躲开。滚烫鲜红的鲜血喷溅到地上,沈长松的剑上、衣上、眉上都染了鲜血。来势汹汹的星辰之力朝他兜头而来,却仿佛穿过了一个虚影一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我不信命,虚妄的命运如何能对我造成影响?沈长松将剑锋的鲜血抖落,收剑入鞘。苍舒天澜倒在血泊之中,尚且还有最后微弱意识的他看着沈长松,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是天衢最强大的观星师,今日可否预见了你的死亡?沈长松刻薄的唇抿起,天衢城之所以能成为北荒界最强大的势力,难道靠的是预见未来的力量吗?他以剑鞘在地上划了一道,发出刺耳的声音:苍舒天澜,你们靠的是这个。沈长松往后疾退,如青松的身影镌刻在夜空中。趁天衢城还未有所反应的时候,他当机立断,直接离开了天衢城。而此时,在天衢城暗无天日的底下宫殿中,天衢城城主苍舒暝所闭关的巨门之后,一盏明亮的灯火骤然间熄灭。苍舒天澜死了。苍舒暝的声音沉沉,竟似乎带着笑意,沈长松啊,沈长松。苍舒羽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地下宫殿之中。城主……城主大人,苍舒天澜他……为何?苍舒羽的身子有些颤抖,他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他啊。苍舒暝的声音似乎有些感兴趣,不过是一个可怜人。那……那要追吗,苍舒天澜他……苍舒羽虽然没懂苍舒暝在说什么,但还是提出了建议。不用,我还在闭关中,浪费苍舒天澜一条性命,换沈长松离开,不是正好么?苍舒暝缓声说道,再给我些
', ' ')('时日,只需要再一段时间,我便可以……我便可以……现在还需要暂避其锋芒。他的声音渐渐减弱,苍舒羽知道苍舒暝已经再次进入了闭关中。苍舒羽一人离开了这地下宫殿,命人将苍舒天澜已死的消息传了出去。低沉的丧钟传遍了整个天衢城,缭绕在沉睡于长夜中的大街小巷中,昭示着天衢城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天衢城戒备森严的主殿中,有人倚着窗户,看向天际蓦然间急剧变化的星辰。苍舒天澜死了。苍舒云鸿的唇色苍白,他的声音淡淡,小的时候,我还叫过他太爷爷。他似乎在对谁说着话。在苍舒云鸿头顶的屋檐旁,坐着一位千姿百媚的美人。卿女萝轻轻笑了一声:可是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年轻得很。修道之人,容颜常驻。苍舒云鸿看着天际正在缓慢移动着,回归原位的星辰,他是我天衢最强大的观星师,我听说在千年前,他曾经写下一本观星诏,几乎整个天衢都围绕所写下的观星诏行动。上面的内容是什么呢?卿女萝舔着唇问道,绫罗从屋顶处垂落。她来天衢就是为了收集情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获取信息的机会。我现在被软禁在这里,你说这观星诏的内容,我能够读到吗?苍舒云鸿反问,声音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有很多事瞒着我。卿女萝在月色下,看着苍舒云鸿苍白的脸色,勾唇笑道:苍舒天澜可以从星辰轨迹上读出未来,你为何不试试呢?星辰告诉我们的事情不会更改,若是你试试能不能观星之语,能够读到当年苍舒天澜曾经读到过的内容也说不定。卿女萝从屋顶垂下头看苍舒云鸿说道,你方才说你看到了天上的星辰朝着观星台汇集而去,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呢。苍舒云鸿一愣,他以为人人都可以看到,但没想到卿女萝并没有看到天上星辰的变化。这是你的能力。卿女萝定定望着苍舒云鸿,语气近乎于诱惑。——沈长松杀了……杀了苍舒天澜?宋烨倒抽了一口凉气,重复了一遍那小弟子所言,是苍舒天澜,那位天衢城最强的占星师?是的,就是他。小弟子的声音虚弱,整个天衢城,都鸣起丧钟。宋烨强自镇定,继续问道:沈长松呢?我先逃了,沈长老在我后面杀了几位天衢城的追兵,现在……现在应当也回来了。小弟子脸上还有这恐惧。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便从出现,速度极快,顷刻之间便掠过荡魔石与濯身石,来到玄山脚下的演武场上。沈长松蒙着黑布的脸没有表情,他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连瑶与顾悬的存在。宋烨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对沈长松问道:长松,你为何要杀了苍舒天澜,本来此事是玄晖有理,现在……现在不就成了我们玄晖先挑衅天衢城在先了吗?沈长松揉了一下手腕,若无其事:他想杀我,我便杀了他。他……他想杀你,他也杀不了你呀!宋烨气得跺脚。我是一个盲人,他如何杀不了我?沈长松冷哼一声,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一个需要爱护的残疾人,反问道,天衢城上下都充斥着一种……你我曾经很熟悉的气息。
宋烨一愣,看着沈长松,神色有些茫然:什么气息?只是一种感觉。沈长松身为剑修,感知格外敏锐。宋烨恨铁不成钢,他气得差点没在演武场上跺起脚来:你说说你……哎,既然杀了苍舒天澜,为何不多杀几个再回来?苍舒暝没有离开天衢城追杀你,就说明他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不杀白不杀你知道吗。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沈长松淡淡说道,我感应到奈何天的开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长松的脸朝连瑶的方向略微转过头去。奈何天,奈何天不是还要几年么?宋烨低声说道,怎么会……会这么早?上一次奈何天开启的时候,是我突破了炼心境。沈长松的声音淡淡,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宋烨点头说道:是如此,你是上一个千年里,第一个突破炼心境的。奈何天是我门中独特的秘境,存在于另一个独立的时空中。沈长松继续对宋烨解释,我前去奈何天的时候,取得荡魔剑,同时也探知到奈何天开启的规律。每一个千年中,当玄晖派有了第一位新的炼心境修士,奈何天便会开启。沈长松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冷面颊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顾悬,既然已经有了,那么奈何天便会在不久之后开启。宋烨觉得自己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怎么……怎么可能?不到一年前他才刚刚听说顾悬突破了聚府境,怎么现在沈长松说他已经突破了……突破了炼心境?这……这般恐怖的修炼速度,可不是堕入了邪魔外道吧?长松,此事不可乱讲,我从未见过修炼速度如此快的修士。宋烨一脸不敢置信。沈长松的声音还是淡淡:我第一次在玄山的升仙会中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异常坚韧强大力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沈长松的心中却怀着一丝疑惑。顾悬在那浮空平台上与徐义比斗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觉得他只是一个天赋颇好的修士而已。但在不久之后,沈长松便感觉到了顾悬身上突然出现、不明所以的强大力量,这是一种玄妙未解的力量,就像只存在于先古时期的神脉一般。在后来的观察中,沈长松更加笃定了顾悬便是身怀神脉之人。不愧是曾经的同门师兄弟,宋烨马上t了沈长松的意思:你是说……顾
', ' ')('悬他……他身怀神脉?传说身怀神脉之人,修行一日千里,更能突破只存在于传说的青云境,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全北荒界无人是其敌手。沈长松点了点头:是如此,我曾调查过他的身世,他的家乡罗浮川是位于玄晖与络月中间的先族,按道理来说天衢并没有任何理由去针对一个没有势力微末的先族,加上我与苍舒天澜死之前的对话,我大致能推测出他们处心积虑追杀顾悬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或许在某一次的观星中,预言了顾悬会是身怀神脉之人。他在只言片语间,便将顾悬与天衢的关系说了出来,将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顾悬其实早已经猜到些许,但从沈长松口中听见真相,他的眸光还是冷了下来。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神脉,天衢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连瑶扭过头,望着顾悬说道:沈长松说得没错。顾悬长睫微垂,点了点头道:有朝一日,定取而代之。连瑶想,可能不需要有朝一日,很可能你从奈何天出来之后,便有能力将天衢给消灭。毕竟……因为沈长松杀了苍舒天澜这举动,玄晖派与天衢城的不共戴天之仇算是结下了。经过沈长松解释,宋烨相信了顾悬便是身怀神脉之人。不然,又该如何解释他突飞猛进的修为呢?宋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马上精神振奋,他连忙将身边几位略显呆滞的长老给叫醒:那……那你们便准备一下,准备咱们玄晖派即将开启奈何天的事宜。快送沈长老和他们明谷峰的弟子回去休息。宋烨兴致勃勃地说道。沈长松带着连瑶与顾悬,往明谷峰飞去。而宋烨则捅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虹光峰长老,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赶紧说道:之前络月送来的礼,说是要分一半给明谷峰的,你先派人给他们送过去吧。说完,他喜滋滋地搓了搓手说道:是神脉,这可是神脉啊,咱们玄晖派消灭魔族有望啊。虹光峰长老圆润的脸上露出呆愣的表情:沈长松怎么能在天衢城取了苍舒天澜的姓名,还能全身而退呢?宋烨随口答道:他为什么不能?就算是锈蚀的利刃,也依旧锋利。若要让他做出跟当年杀死深渊之主一般的举动,确实不可能了,但杀个苍舒天澜,还在我的意料之中。宋烨眯起眼说道,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虹光峰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后怕。那个神脉,是他编的吧?他试探性发问,怎么可能,神脉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么?若是传说,当年是谁将北荒界中的残暴妖兽全部消灭干净,给我们后人一个安宁祥和的北荒界?宋烨反问,若是传说,当年留下的雕像与资料,难道都是假的吗?人心因浊世而变化,但奇迹或许会再次出现。宋烨轻叹了口气说道,魔族之危,与当年妖兽横行的北荒界何其相似,或许这便是我们的契机。契机?虹光峰长老想,他只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顺便从玄晖派中捞些油水。他偷偷从准备送往明谷峰的礼品中,暗自偷藏了一些,这才憋着一股闷气,准备将东西送到明谷峰中。而在明谷峰的主殿中,却只剩下两个人的身影。连瑶一回到明谷峰,便感觉到了沈长松对她明显的敌意。沈长松会从天衢城回来,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考量,避免天衢城修士倾巢而出对他追杀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他感应到奈何天即将开启,他害怕当年千辛万苦从魔域深渊中夺走的焚心石重新落回她手。所以,她极为识趣地偷偷溜到大殿之后,假装离开的样子,给沈长松与顾悬留下二人空间。沈长松一把荡魔剑横在身前,坐姿端正。他蒙着黑布的脸微微朝连瑶躲着的大殿之后转了一点,心知肚明。顾悬轻咳一声,眼瞎的沈长松能知道连瑶在旁边听墙角,他如何能不知道?师父,有什么话,便说吧。顾悬望着沈长松如刀削斧凿般的面庞,平静说道。沈长松被他的话拉回思绪,他抬手将横放在自己腿上的荡魔剑取了出来,递到顾悬面前。此剑你可拿着。沈长松坐直了身子,声音冷得像冰,你知此剑的名字。荡魔。顾悬的黑瞳紧紧盯着沈长松,回答了他的话,奈何天中保存着玄晖派这么多年流传下的所有至宝,此剑便是其中最锋利、最珍贵的。沈长松摇了摇头:此剑并非最强也并非最珍贵的,奈何天中还有一样宝物,才是从先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至宝。他准备将手中荡魔剑放到顾悬手心:你拿着此剑,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用它去拿到奈何天中那个我当年没有取得的至宝。但没想到,顾悬的双手握成拳,竟然拒绝了沈长松。因为顾悬知道沈长松将荡魔剑交给他的另一层含义,将荡魔剑交到他的手上,便是要他继承他的意志,去诛杀魔族。其中第一个要杀的,在沈长松的认知中,便是连瑶。师父,不用。顾悬不卑不亢,平视着沈长松说道,荡魔剑,我不会收下,他是你的,不是我的。沈长松将魔族消灭的信念是他自己的,而不是他顾悬的。蒙着黑布的脸上,薄唇微微动了动,沈长松并没有逼迫顾悬。他将手中荡魔剑收了回来,剑锋在刀鞘中发出铮鸣,似乎在抗议顾悬并不识货。我尊重你的决定。沈长松的目光似乎透过黑布,直直落到了顾悬的身上,坚定且决绝,如果未来有一日,此剑或许会对着你。顾悬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神色平静:师父,我并非感情用事,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而你看不
', ' ')('到。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追逐蝶魔数千里,仿佛幼兽一般的骨魔。他看到了曾经陪伴喜欢的凡人变老的卿女萝。他还看到了她……连瑶靠在大殿之后的,听着从明谷峰主殿中传来的对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顾悬见周遭的空气变得有些冰冷,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了个话题说道:师父,你说的奈何天中比荡魔剑还要更加强大与珍贵的‘至宝’,是什么?那是当年先祖玄晖取只有先古时代才存在的天材地宝,炼制的一个法宝,这是奈何天中流传下来唯一一件来自先古的法宝。沈长松的语气平静,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它有能够召唤、留住已逝之人的一抹残魂。顾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过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沈长松看不见,便说道:好。而在大殿之中正大光明偷听的连瑶却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沈长松的说辞似乎有些熟悉。它长什么样?顾悬问道,若有机会,我便为你取回。它是一柄纯黑色匕首,只比手掌略长些,其上印刻古老的花纹,并不属于现在北荒界的任何一种文化。沈长松从怀里掏出一张古旧的纸来,展示给顾悬看这柄匕首的样子。顾悬定睛看着沈长松手中纸张上画着的那柄匕首,饶是冷静如他,也愣住了。连瑶靠在另一侧的墙上,加上沈长松后面的描述,她当然知道那所谓玄晖派从先古时期流传下来的至宝就是顾悬给她的、现在藏在自己怀中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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