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名字,霍乘直接接通:你好。
耳边传来一个浑厚又带着些许苍老的声音:小乘,是我。
霍乘撑着手臂半躺在沙发上,思绪清醒了一点:……舅舅。
魏长诀应了声:听说那个混账把霍家的那个孩子的腺体给割了,当时你也在场?
混账指的自然是魏观明。
是。霍乘以为魏长诀是打算要教训魏观明,事先来他这里打探消息,当即解释说,这件事不怪魏观明,我当时没有阻止。也又我的责任,这件事办的有些过激了。
本以为魏长诀会生气,不料他却开怀大笑起来:办得好!早就和你说过不用一味地忍让霍家那个小子,就是因为你处处让着他,他才会无法无天,越来越肆无忌惮,处处针对你。
这件事也算他就咎由自取。魏长诀道,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你,霍家那一家子没为难你吧?
没有。霍乘笑着说,他们能在什么地方为难我?
魏长诀气哼了声: 那为什么霍家那个小子秘密离开原来的医院去做手术了?是你帮忙的吧。
……瞒不过您。霍乘叹气。
你就是不救又怎么样?我就不信霍家敢动你?你所谓的补偿不该是这样让人骑在头上补的,况且这也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一味地容忍。
霍乘将抱枕压在手肘下,垂眸低声道:嗯,这是最后一次了。而且……也不是没有惩罚。
挂了电话后,霍乘看着蒋博士今天凌晨发过来的图片,以及上面备注的beta腺体。
【蒋博士:病人现有的腺体原来是已经移植过一次的吗?二次移植alpha腺体难度太高,我的水平只到这里了。】
霍乘轻笑了一声,给蒋博士回了句可以,按事实说明就好,不用勉强自己,心想这样大概比杀了霍风还让他难受。
得到对面的回复后,霍乘从沙发上起身,扯着领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隐隐约约还带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他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一边走进浴室,刚要将衣服扔进脏衣篓,在看到里面的裙子时动作一顿。
脏衣服被随便扔在地上,霍乘面色平静地蹲下来,将脏衣篓里塞着的裙子和缠在腿上的缎带拿起来。
上面很干净,其实并没有脏,隐隐约约似乎还沾着沈秀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淡淡的花香,是雨后蔷薇的味道。
霍乘鼻尖微动,瞳孔一瞬间颤了下,握着裙子的手紧了紧,随后缓缓地、慢慢地,低头将脸埋进裙子里深深地嗅。
下一刻,alpha易感期猛烈又暴躁的信息素瞬间溢满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