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一件较厚的衣服,沈玲重新把油灯点燃,铺好笔墨纸砚在窗边的矮案上,研好墨,开始照着曾经黄讪给自己的随身笔记临摹了起来。
刚写的时候还好些,除了脸颊因为低着脑袋有些涨涨的感觉外,倒也没什么。可是约么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沈玲的眼睛开始有些酸涩了,可是脑袋里却是清醒的很,一点儿睡觉的意向都没有。
没办法,沈玲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继续临摹识字。可是不过片刻后,酸涩的眼睛就开始看不清楚自己写的字了,重影越来越厉害。
眼前的纸张上出现了一张绝美的脸孔儿,他有着外邦人深邃的脸空,精致的让人不敢直视。然后是另一张脸,本是男儿身,却是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妖艳几分的美丽脸庞。
啪、啪、啪……
一声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子里,却是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同情与怜悯,座上那精致的深刻脸庞上却是丝丝的享受和自在。
疼、疼、疼,为什么没有人阻止眼前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为什么……
咔!
一声脆响,沈玲这才回过了神,眼前是一根断成了两节的毛笔,在半是雪白的纸上晕染成了一朵墨花,毫无规矩却是黑白分明的烙印。
手无意识的松开了那仅剩下的半根的毛笔杆,放在眼前,发现它竟是在自己颤抖。温热的液体落下,划在脸颊的伤口上后,引起一阵的疼痛。但越是疼,沈玲就越是想哭,越是哭,那咸咸的泪水就越是多。
在这一刻,沈玲真的有些后悔认了黄讪做师父,并听了他们的话进了这个大仲国最大的学府。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么个什么背景都没有、什么才气都不通的平民丫头来的。
一个三品大员的儿子,几次三番的想要整治自己,若不是纤纤的交代,自己指不定会受了什么样的欺负。而如今,一个人称九公子的男人,竟是这么巴巴的把人带去,问了两句想打便打了,他们这些人拿着自己当人了没有?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不把人的自尊心放在眼中?这就是他们富贵权势人家的道理?
从来都没有想要加害别人的自己,如今却是这样的狼狈不堪,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错什么了,得来这样的报应!?
从穿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沈玲因为屈辱而哭得一塌糊涂,胳膊也不怕脏了,伏在矮案上轻声痛哭了起来。
这一哭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给睡了过去,大概是发泄了郁闷一晚上的痛苦就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吧!等到沈玲再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照在她伏在矮案上的小身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抬了抬胳膊竟是酸麻的不行,怨够了、哭够了,心中也就平衡多了。想想昨日也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相信了那人的话,说是自己的兄长来寻自己的话,才是上了那人的当。自己的兄长在这一世便只有沈良一人,自己早该知道依着自己和他的亲昵程度,他根本是不可能来学里找自己的。就算是他真的来了,也是应该给自己信物什么的才能相信真的是他之类的才能相见。自己连这点儿都没仔细的做到,如此粗心,有这下场也不过是给自己以后提醒罢了!
心下有了想法,沈玲也就不再那么计较了,想来自己就算是再不甘,再想不通,现在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何苦呢?
出门打了盆水,又添了些热水,沈玲这才绞了帕子一点点的擦拭脸上的伤口。
看着镜中自己肿胀的双颊竟是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那一脸的红肿过了一晚竟是更红了,自己这才七岁的小身子啊,那人可真真忍心下的去手!
勉强面对镜子做着笑脸的动作,可是一扯起嘴角就会牵动了脸上的那伤口,引来脸上的一阵疼痛。
皱着眉头,沈玲这次可愁了,这如何能遮掩的让徐瑞和陆纤纤看不出自己的伤势呢?这红色还好说,涂些东西遮一下还好点儿,可是这肿胀的双颊就不好说了吧!
愁了好一会儿,沈玲就在柜子的包袱里取出了黄讪给她的小盒子,打开拿出了一个较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些白色半固体的东西来,开始轻轻的涂抹在了双颊上。顿时一股子清凉划过,舒服的不行。
这样在铜镜前摆弄了半天,这红色才是稍稍看不出来了。看来黄讪师父给的自己的这些个急用的药,还是蛮起作用的。至少此时的脸色看起来和以前的白析皮肤已经很相近了,不过师父说过,这个药是敷着用的,让自己记得在用够一段时间的时候急得洗去,否则对于外伤是会捂的严重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