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艺已经昏睡过去,脖子歪向窗子反方向,脸朝着天花板翻了个三十度角,下巴抬得老高,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或许在做梦。
向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到底没有起身询问。
她也无法询问,她和江语乔不熟,和肖艺更不熟,若是肖艺问,你问她做什么?向苒该怎么回答?若是肖艺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俩一起上学?向苒又该怎么回答?
她只能猜测,大概是睡过头了吧,江语乔可是很贪睡的。
但是那天之后,江语乔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剩下肖艺一个人,整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往学校走。
闹别扭了?向苒又猜。
但又不像,周二那天课间跑操,她可是看见她俩手拉着手跑下楼的。
但除了周二那天,这次开学后,她的确很少偶遇江语乔,向苒在水房和食堂逗留的时间越来越久,可是极目远眺,视线找寻过一圈又一圈,却总等不到想见的人。
又一周过去,公交站仍然只有肖艺一个人,向苒实在忍不住,佯装找座位路过,朝着肖艺小声说了句:早。
早。肖艺的大脑还未完成开机,含糊着挤出一个字,挪开屁股坐到窗边,给向苒空出了外面的位置。
她认不得她,这也正常,对于肖艺来说,自己不过是个好心的隔壁班同学,送她们去过一次医务室,除此之外,再无交集。
向苒也的确,与江语乔没有什么交集。
眼看肖艺仰起头,又要睡过去,向苒忙打断她的睡意:你家住在这里吗?
明知故问,不住这里,干嘛要从这里上车,难不成每天六点跑来打卡,坚持一千天高考就能顺利通关吗?
好在肖艺没多想,费劲提了提精神:对。
她只回一个字,向苒完全没有发挥空间,直接提起江语乔是件冒险事,把话题拐弯抹角的扯到江语乔身上,是件比冒险事还冒险的难事,她开始后悔自己贸然跑来搭话的举动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的房子贵吗?
没曾想误打误撞,肖艺突然被这句话点醒了,坐直了问她一句:干嘛,你想买啊。
向苒顺着答:我家里人......我家里人说想看看。
可别。肖艺摆摆手,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她家就住在后面的小区,这附近这么多小区,他爸妈不要,说是找风水大师算过,要买就买半山腰上的,财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