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轮子砸完他的脚,滚了两圈钻进了冰箱后的缝隙,他起身去捡,哄小孩似的说:再说了,小孩喝什么咖啡,小孩喝咖啡尿床。
向苒无言以对。
她一早出门,先是坐公交,又走了两条街,四处碰壁,没得到一句好消息,连买杯咖啡都遭到拒绝,真是诸事不顺。
向苒怒气往上窜,扒拉着那张手写菜单,菜单上云里雾里的怪名字全都在讲爱情,真是......真是......俗得很!
她从头看到尾,又倒退着往前,末了指着一杯看起来不大会有人点的东西:我要这个。
店主擦擦手过来看,向苒选的是冷酷无情。
五分钟后,向苒拿到一杯黑乎乎的东西,热巧克力里加了奥利奥碎和饼干碎,不甜,细尝有一点苦苦的。
怎么样,好喝吗?他询问他的小顾客。
嗯......向苒嚼着饼干碎,想了想,还可以,就是有点像芝麻糊。
老板啧了声:怎么都说像芝麻糊。
还有谁说?
向苒好奇,这么奇怪的名字,除了她,还有谁会点。
店主进进出出的,手上功夫没停,找来扫把收拾地上的碎玻璃片:一个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
店里放着一首粤语歌,调子绵长,向苒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听,跟着节奏一下一下晃着脚,店主说完,拎着簸箕推开门,一股糕点的香气追着他窜进来。
向苒吸吸鼻子,扭头问:老板,这附近有面包店吗?
老板隔着帘子高声答:没有——
没有么,向苒咬了咬吸管,老板推门进来,跺掉脚上的雪,倒是有一家卖点心的,就在东边,往里走就是。
卖点心的?向苒死马当做活马医,他家能做蛋糕吗?生日蛋糕?
能吧。店主心比她还大,想当然地回,都是甜的,不都差不多,你去看看?
奶茶店老板说的那家店叫孟记糕饼铺,向苒过去时,店家的女儿正在门前堆雪人,见有客人上门,她起身迎接,麻利地帮向苒掀开帘子。
店老板正在擦玻璃柜,屋里墙上贴着旺铺转租的通知,后屋似乎有人在午睡,向苒压低声音,小声问:请问,能做生日蛋糕吗?
生日蛋糕?店主摇摇头,做不了了,转台前两天都卖了。
哦......向苒的心落下去,她不死心,又说,正方形的也可以,能做正方形的生日蛋糕吗?
店主笑:哪里有正方形的蛋糕嘛。
爸爸,有的。店家的女儿跟在一旁,踮踮脚小声说,我们过六一儿童节,学校买的蛋糕就是正方形的。
店主帮女儿摘掉沾了雪的帽子,没说话,向苒再接再厉:嗯嗯,正方形也可以的,我就想买正方形的,那个......那个......我能自己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