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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将掌心揉碎的草糊啪的一声拍在她的膝盖上。
嘶……
还是个有脾气的。
苏厌打了个哆嗦,腕间翻出袖刀,抵在他心口,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坏消息,现在我后悔留下你了。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不是鲛人哦,男主是纯种人类~
女主是纯种小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w=
吃药
刀尖抵在男人胸膛的位置,闪着寒光。
女孩歪头看着他,然而男人却没有多余的神情,没有恐惧,没有慌乱,甚至抱着她的手都没有丝毫颤抖。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侬长的睫毛,看着她。
他眼型生得冷淡而有压迫感,抬眼时眼睫在眼睑处投下浓密的阴影,目光漆黑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苏厌兴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在等她动手。
为什么?
脑子被冻太久了想不开于是找死?
你不怕?苏厌用刀尖戳他胸膛,一下一下,像是啄木鸟。
你不杀了?男人眼里无波无澜。
嘴这么硬怎么行?乖一点我会喜欢你的。苏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收刀一笑,现在你欠我两条命了。
杀了他还得自己走路,她才不干。
因为禁地无人踏足,湖心岛上生长着无数高大茂密的藤蔓,潮湿闷热的空气在林中发酵。
或许是因为冻得太久,即便是在酷暑夏夜,男人身上依旧是冰凉的,像是冰雕玉砌的身子。
倒是苏厌早已适应了深渊底部的苦寒,受不了炎热,靠在他身上没话找话。
小鲛人,是谁把你抓到凌霄宗的?
你告诉我,我可以顺带帮你报仇。
凌霄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很恨他们吧。
你为什么身上这么冷?不过鲛人生活在水里,确实应该和鱼一样冷。你不会做表情吗?你笑一个我看看。
苏厌涂着丹蔻的纤细食指戳在男人冷玉雕琢般的脸上,一戳再戳,像是试图戳出个窝。
男人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道:安静一点。
苏厌眉尾一挑:你在教我做事?
猛地地动山摇,无数粗壮的藤蔓如游蛇般,从男人身后突刺而起,在空中结成巨网,分别向两人席卷而来!
男人淡淡道:这里有棵成精了的苍蓟。
苏厌两手翻出袖刀,怒道:不能早说?
男人道:你话太多。
?
没能插上。
要是寻常状态的苏厌,分分钟就把这隻苍蓟精给绞杀了,可惜她的腿不能用,只能在男人怀里,刷刷几刀割断了捆住男人的藤蔓,抬头道:跑啊!愣着干什么!!!
在跑。男人语气见鬼的镇定,速度该千杀的缓慢。
你哪里在跑啊?!你到底是鲛人还是乌龟啊?!!
今年是哪一年?
我怎么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苏厌指尖刀光如瀑,可恨那藤蔓斩也斩不完,反而越来越多地缠上男人的身子,对了,正邪大战过去了三百年。
那我被冰封了十年。男人淡淡道,而且,你没有用正常的仪式唤醒我,我体内九成九的经脉还在冰封状态。
所以?!
只能跑这么快。
男人淡淡道,抬起手臂,挡住了一根差点缠上她伤腿的藤蔓。
苏厌暗骂了一声,袖刀在指尖一翻,割断了他手臂上的藤蔓,顺便掰过他的脸:看到那个小土坡了吗?
嗯。
你朝着那跑,跑到最高点,把我扔进藤蔓最密集的地方。
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又不可以?!因为冻肉不能爬山吗?!苏厌抓狂道。
因为危险。
那一点都不危险!
男人平静道:危险的是你。
苏厌瞬间噎住了,这句话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甚至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以至于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因为担心别人的危险甘愿将自己陷入困境,这种人在无间深渊早就死绝了。
苏厌声音像淬了火似的冷:我有没有危险,我比你更清楚,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大不了我废一条腿,也好过死在杂草手里。
男人已经站在全湖心岛的最高点了,四面冰湖环绕,岛上蜂拥而起的藤蔓浪潮推搡至数丈高度,像是密集涌动的高墙,和漆黑的夜幕融为一体,眼看就要扑击而下,将两人一举吞没。
就是现在。苏厌的眼睛和刀锋一样明亮,笔直地看进男人的眼眸,我是为了救我自己。
男人在最后一刻
', ' ')(',托住她的两肋,将她掷向藤蔓海潮的最深处。
苏厌身姿出奇得轻盈,大红的裙摆在夜风里如飞鸟振翅。
她在空中翻身,坠入翻涌的藤蔓,像是被滔天巨浪吞没的飞鸟。
然而下一刻,巨浪停滞了,所有的藤蔓都瞬间静止在空中。
再然后,巨浪在溃散。
层层迭迭藤蔓包裹的中心爆发出炫目的光芒,刀刃的寒光如暴雨从藤蔓缝隙中射出,映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冉冉升起的第二个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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