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落眸中一阵湿意,脸埋入他的怀里,不吭声。
伽落……慕忘尘没听到回应,轻唤了一声。
伽落细白的双臂牢牢环上他的脖子,脸朝颈窝靠近了些。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慕忘尘的颈窝,如一粒粒珍珠钉在了慕忘尘的心房。
好一会儿后,慕忘尘道:伽落,你想勒死我么?
这人总是有让人想打他的本事。
伽落松了手,狠狠拧了他脸颊一把。
慕忘尘为他擦眼泪,笑道:怎么越来越爱哭了,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跟我大辩佛法的伽落大师去哪里了?
你还好意思说,清规戒律都被你逼着破了个干净,我还做哪门子的和尚?
想到这里,他无畏一笑,与你纠缠半世也就罢了,大不了死后见到师父,再听他数落吧。
到时候,师父若要打你罚你,你就躲我后面,就说是我逼你破戒的,我保护你!生同榻,死同穴,伽落,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伽落心头一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云容,你真好。
慕忘尘从未像此刻这般幸福轻松过,慕和墨已经承认了当年的错,也道过歉了,他这个皇帝做得也并不快活,杀了他,于慕和墨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慕忘尘轻叹一声,罢了,慕和墨,你就好好活着吧……
南鲁王府的地牢多年未用过了,小玉双腿受了伤,走不了路,只能坐着。
牢头的饭食送过来,故意放到她拿不到的地方。
小玉怨毒地瞪着他,你放这么远,我怎么吃?
牢头冷笑,我说你呀,长成这副模样,还不如早些死了,重新投个好胎!这饭啊,就在这里,吃不吃得到,凭本事吧。
小玉匍匐着一步一步爬了过去,牢头摇摇头走开:还真是条贱命!
小玉用手抓着碗里的饭,扒拉了几口,又抓了菜朝嘴里塞。
牢头见何婉婉带了婢女秋荷款款而来,赶忙迎了上去,大小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秋荷道:这地牢太久没用过了,里头关押的可是王府重犯,大小姐不放心过来看看。
何婉婉弯身进了牢房。
小玉整张脸埋在碗里,听到动静,微微抬起头,脸颊旁还沾着饭粒。
姐姐怎么来了?小玉将搭在前额的头发,抹了下,这种地方,可别弄脏了姐姐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