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淳知眼中满是鄙夷,冷然的盯着她,颤抖着拳头,似在克制着什么。
景瑟知道这段日子,自已将他逼急了些,她欠身施了一礼,皇上不想见到奴婢,奴婢退下便是。
谕淳知抱膝光脚坐在床上,殿内滴漏的声音,听来格外清晰。
伽落……为了你,朕甘愿受此羞辱,只愿许你一个平安顺遂。
他想到已逝的皇后,夫妻多年,感情虽然不浓,却也是相敬如宾,如今楚静娴竟然落了个尸骨不全的下场。
还有,那未曾见上一面的孩子……
如今,该死的死,该走的走,只有他……被困在这具皇帝的躯壳里,忍受着太后的憎恶,景瑟的疯狂!
哈哈哈哈哈……
谕淳知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殿内,只觉得所处的这座宫城,如一个食魂的巨兽。
南越国报丧的消息加急而来,比楚星舒的书信快了一步。
楚家军愤然要出兵,请示慕和墨,被驳了回来。
慕和墨劝道:整个南越如今都是萧氏一手掌控,你们不可冲动!
楚平雄拱手,态度坚决:多谢皇上体恤,此事还请皇上莫要插手!
若我说……不可妄动呢?
圣尊从帘后走出,取下面具。
皇……皇上!楚平雄瞪大双眼,愣在原地。
圣尊弯腰扶起他。
您怎么会……我是不是在做梦?楚平雄湿了眼眶,这人就站在眼前,如过去一般温风和煦。
圣尊长叹一声,我没想过,萧氏会疯狂至此!你们此番前去,出师无名,我临走时,在棺里放了一份废后诏书,取了它,执诏行事,南越国的兵马自没有理由阻拦。
楚平雄痛心疾道:皇上,您竟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去?您可知道,如今的南越国被那妖妇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圣尊坚定地摇头,谕子归早就死了 ,如今,我只想做圣尊!
闻言,慕和墨眸光黯然。
楚平雄心有不甘,还想再劝,圣尊重新戴上了面具,你若想骂我,弃国于不顾,不配为君,便骂吧……
臣,不敢!
圣尊轻笑,其实皇帝这个位置,谁坐都一样,我并不是那个最适合的人,这些年……我也的确是累了,每日批不完的奏折,打不完的仗,还得应付天灾人祸,未雨筹谋。我是真的倦了……
楚平雄依然不理解,愤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