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算的,老这么悬在心里,怪不自在的。
那算清楚后呢?你我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楚星舒支颐含笑:不必等到老死,你若有心,明年此时来我坟头,上几柱香我也是受的,只不过……可千万别磕头拜我……说着,自已想到那画面,既觉得悲凉,又觉得有趣,笑意渐深。
陈桑淮脸色越来越沉:你就如此轻贱自已的身子?不过是病了几日,怎么就生出这种心思来?什么死不死的,我只管找活人要账!
楚星舒叹了一口气:生死本就是人生常态,世人为何都如此避讳谈论?
避讳谈论那是因为在意!陈桑淮冲口而出,随即耳根一红:你当日与我拜药师佛,我偷偷在佛前为你求了好多平安的话。
回晋城后,我寻不到你,心里空落落的。我又悄悄去了一趟,新添了好几盏香灯。可是……
他自嘲一笑:我竟然蠢到不知道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云若初。
楚星舒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笑道:都怪我,可见不该哄你,所以药师佛罚我了……你看,我如今已经自识恶果了。你的气可消了?
陈桑淮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真怪你,此次就不会帮你对付甘修了。
来了这段时日,关于你的传闻也听了不少,你在这大朔名声怎么如此之差?你明明不是他们口中……口中的那种人。
你看过话本了?楚星舒问。听闻自我入忆浮宫后,好多书馆都被人砸了,闵三公子的话本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陈桑淮喝了口茶,掩饰尴尬:正经书馆自然是买不到,黑市上倒是有不少,且价格不菲,我那日去,买的人还不少呢。
想来是正值丧期,禁歌舞,禁玩乐,人们也只能靠看话本打发时间了。只不过……这闵三公子也真不是个东西,把你画得那般勾人,还和二皇子搅和在一起……
咳咳咳……楚星舒扶额,拢嘴咳着。
你怎么了?脸都咳红了。陈桑淮连忙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快,先喝口水润润。
楚星舒啜了一口,睨了陈桑淮一眼,见他刚吞入一口茶。
楚星舒不咸不淡的道:你口中那个不是东西的闵三公子……正是在下。
噗——
楚星舒淡定的看着陈桑淮如他所料的喷出茶水,轻扬了唇角。
楚星舒将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多谢。陈桑淮擦干净了嘴边的水,这才瞪大了眼睛问:你说那些话本是你自已画的?
是啊,生活无趣,打发时间,顺便赚点小钱罢了。
那……那话本中的红珠,我在你脖子上见过,如此说来,你和二皇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