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舒刚出三皇子府,正朝着马车走,突然被人擒住了胳膊,带到了一处暗巷。
陈桑淮将人抵在墙壁上:若初,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楚星舒温和笑道:你来大朔这么久了,我一直未赶得及尽地主之谊,实在抱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的马车停在大门那里,有处酒家不错,咱们去叙叙旧吧。
楚星舒的马车停在了‘醉梦楼’的岸边,将千千留在了车上。
千千不甘的趴着窗户道:公子,等下记得我带一份烤鱼,我要那个刺少的。
楚星舒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当着客人呢,还这般没大没小指使起主子来了。
好嘛好嘛,我快饿死了——
楚星舒扶额点头:好,知道了。
等等——公子你今日的药还没服呢。千千将一直在车内小泥炉上温着的药递给他。
陈桑淮看了一眼那汤药罐,伸手接过:给我吧。
有劳陈公子了,记得哦……再过半个时辰,一定要让主子准时喝下。
嗯,你放心吧。
太子丧期快过了,故而‘醉梦楼’的食客又多了起来。
只不过船上少了声乐歌舞声,风雅客们在船上边钓鱼,边静听鸟叫蛙鸣,倒也有另一番趣味儿。
两人踏入船舱,舱内加了烤炉,想来是为了让食客体会自已动手的乐趣。
陈桑淮赞叹道:果然是皇城,这做生意的心思比晋城活络,同样是坐船,这边的花样就多得多了。
晋城公子果然时时不忘晋城的生计,佩服佩服。
楚星舒取了鱼竿和鱼篓递给他,你可会钓鱼?
陈桑淮将炉子上煮的茶取下来,把药罐子小心的放上去温着,方笑道:你是主,我是客,你竟然让客人钓鱼给你吃,是何道理?
楚星舒扬了扬手上的鱼竿,我倒是想钓来着,只不过……我实在不擅长此道,有可能咱们两个吃一晚上的风,也吃不上鱼,我那小跟班还眼巴巴的盼着呢。
陈桑淮嗤笑一声:这天下竟然还有你不擅长的事。认命的接过他手上的渔具。
我去舱外陪你?
陈桑淮看了眼他瘦弱的身子:不必了,甲板上风大。想了想,又关切的道:怎么这回见你,瘦得这般厉害?随身竟然还要带着药?
楚星舒坐在团垫上,淡笑道:没事的,养养就回来了。
陈桑淮安静的坐在船边,楚星舒不自觉想到了那日的璀璨焰火,明明已是春暖花开时节,没有慕屹川的日子,却觉得比冬日更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