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笑着轻拍她的手,哪里的话。
可骤然又提起那个名字,她下意识地心中一暗,长长的睫毛垂落在脸上,显得有些落寞。
算下日子 ,今日是两人分别的第七十九天。
诶——
上官月看出她神色寥寥,用手指戳戳她的胳膊,先别急着哭啊!我这不是给你传消息来了吗!
林若雪的眉眼倏地抬起来。
上官月见她眼中又亮,怒着嘴揶揄道:知道你这个爱哭包心中念他,我今儿个这不是——
她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物什儿,往林若雪面前的案上一搁。
我这不是,给你带信来了吗!
空气仿若有半晌凝滞。
林若雪神情几乎僵住,定定地垂头望着桌上的那封信,目光一直焦凝在信封上那几个字,迟迟不敢伸手去碰。
草木色的牛皮信封上,盖着一个大大的火漆,火漆那头,是一根长长的羽毛。
信封上是熟悉的刚劲有力的楷书,带着一丝丝熟悉的冷意:
林若雪亲启。
林若雪顿了一下,望着那静静躺着的一封信,眨了眨眼。
拆啊!
上官月不解她在发什么呆,疑惑地望了望她,又望了望信,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她挠挠头,犹豫道,要不….我帮你拆?
林若雪如梦方醒,有些仓促地朝她笑了一下,两手捧起那封信,放在眼前细细打量了半天。
指腹摩挲过那几笔留下的浅浅沟壑,林若雪抿了抿唇,用剪刀划开火漆,拆开信封,将信拿出。
林若雪本没打算避讳她什么,但上官月还是十分识礼地将身子向后靠,换到了一个看不见信上内容的角度,撑着下巴瞧着她。
林若雪顿了下。
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她展信的动作竟有些微微颤抖。
明明一个霎为简单的动作她却迟疑了半晌。
最终,她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动作利落地将信纸铺开,展于眼前。
暗黄的信纸上只有两个字。
是刚硬夹杂隐隐冷意的小楷:
安好。
安好。
短短两字,一如他本人那样杀伐明了的气质,说的是叫她安心的话。
是他,那个总喜欢故作冰冷的黑衣少年,能多做的绝不多说一句,却从来把最好的拿给她,负气而去也不愿意叫她担心,留给她仅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