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不过他打呼噜比你二叔还响。
我十个二叔都没他响。
也是,你二叔都死了好几年了。
嘘,他好像醒了。
怎么好像有人在屋子里说话。
艾里克揉了揉眼睛,天刚蒙蒙亮。小木屋里静悄悄的,屋子外面鸦雀无声。
可他明明听到屋子里有谈话的声音,难道是做梦?
他仰起身,发现脚边搁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灰一白两只野兔在呆呆地望着他。其中有灰色的一只还呲着两颗大门牙打了个哈哈。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艾里克摇了摇头又躺了下去,天色尚早,还能睡上一觉。
看,那个人又躺下去了。
他居然无视我们的存在。
叫你早些准备过冬的窝偏不听,现在我们只能寄人篱下。
这里不是挺好么,遮风又挡雨还有保镖。
这分明是有人在屋子里说话,却又连个人影都没有。难不成是见鬼了?
艾里克突地从干草堆上坐了起来,两只野兔吓得窜进了角落里。屋子与宁静又重归于好。
他伸了伸懒腰,走出屋去。
呵,这老天爷是够忙碌的,洋洋洒洒的细雪飘了整宿。雪虽细小却也密密麻麻挂白了树梢,地表已被些许积雪涂抹的斑斑驳驳。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来抵御寒冷,转身想要躲回屋内。可又马上停止了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因为他发现身体并未感到寒意,反而觉得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来回流动。这种温馨的感觉似曾相识在帕西的小木屋。他想它并非不速之客,这么多天里,万物萧条、沉寂,可他从未替气温担心过。与在帕西小木屋时的稍纵即逝相比,此刻它正源源不断在体内,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