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趁次机会脱身,再聊下去真怕会要掉脑袋了。
来人是个紫衫姑娘,戴着一顶锥帽,面纱遮脸。一看她的衣裳料子,李掌柜就知道这定是大户人家,忙不迭地迎进店里去。
姑娘要怎样的胭脂水粉?我这儿有最新的几个色,京城还没几个人搽过呢。
我要那种男人闻了就两脚发软,魂不守舍,立刻缴械投降的胭脂。
李掌柜差点没一口鲜血吐出来:这京城的民风未免也太开放了吧!
他忍不住打量面前的姑娘,虽说面纱隐去了相貌,但见她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却是胸前自有风光,将一身本该沉静的紫衫撑得妩媚妖娆。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再镇定,既然举家迁来了皇城,就得入乡随俗,别让人看低了自己这个外地客。
姑娘好品味!我们家的脂粉,色泽艳而不俗,远看惊艳,近看销魂。且都是拿独门香料调制,抹上后那香味似有还无,撩人于无形之中,杀人于拂手之间。这世上啊,只要是个带把的,都会拜倒在梦杨家胭脂的魅力之下……
李掌柜几乎先要拜倒在自己突然爆发的销售口才之下,若不是对面人发出一声轻笑,他还不知打停。
这番口水也不算白费,那姑娘挑了水粉胭脂整整十二盒,还买了店铺最新研发的麝香香粉。
李掌柜一边欢天喜地的打包,一边不忘与贵客拉拉关系: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们会一直出新品,可以把试用装送到姑娘府上去。
不劳烦掌柜了。若这些用着好,我自会让人再来店中。紫衫姑娘的声音很好听,像清凉的玉石外包着软滑的丝帛,酷暑天里听着,凉爽舒心。
李掌柜知道该送客出门了,却没忍住又问了一句:敢问姑娘贵姓?我才到京城,能多多认识贵客自然喜不自胜。
我姓夏。
直到那姑娘走出去许久,李掌柜还在寻思:夏家?怎么有点耳熟?怎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是哪个夏家?
难得清闲的午憩时间已经结束,店里又进了好几位客人。李掌柜将这位夏家姑娘抛之脑后,又勤勤恳恳地推销起他的水粉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