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晖看到了她,抬头问: 醒了?你可醒的真是时候,我刚和面,你就要来监督。
白斐含一蹦一跳地到龙晖身边: 那是,我在梦中都算着时间,就怕错过看你擀面。
哦?这么说你的梦中有我?龙晖低头和白斐含说话,下巴若有若无地蹭上白斐含的额头。
男人的下巴有一点胡茬,不多,也不扎人,只是这是白斐含第一次触碰到男人的下巴,还是用的额头。
这让白斐含有一种错觉,好像龙晖随时会低下头吻她。或者,也许,他本来就想低头吻她。
白斐含的心被这点绮思弄得有一点点乱,她听到男人说: 想什么呢?给我成盛一碗面粉。
我可是伤员,你怎么能指使伤员干活呢?白斐含被龙晖的话拉了回来,没再继续胡茬想下去。
龙晖又俯身,下巴几乎是贴着白斐含的额头说: 水龙头就在你面前,先洗手,旁边有纸巾。面粉在你左手边,碗也在那儿,一步都不用走。
说完,他又站直了,专心致志地和面,好像刚刚和白斐含离得那么近,那么暧昧的人不是他似的。
第一次的时候,白斐含还觉得这是她一个人的绮思,经过这次,白斐含确定了,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故意靠她那么近,还靠了两次,故意用下巴搔刮她的额头,又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白斐含感觉,她好像被他撩拨了。白斐含洗过手,给龙晖盛过面之后,报复似的,用沾了面的手,狠狠抹上龙晖的脸,直把他的鼻子,脸颊,下巴,都抹上一层白面。
龙晖任她玩闹,只做轻微躲闪,因为白斐含腿上有伤,不能躲得太太狠。既不能让她轻易就抹到,又不能让她很难抹到。
龙晖在这游戏中乐此不疲,后来白斐含也发现了,龙晖是故意的,故意激她和他玩闹,故意逗她玩笑。白斐含收了手,乖乖站在龙晖旁边,看着龙晖用擀面杖将活好的面擀成一张薄薄的大饼。
龙晖在大饼上面撒一些白面,把饼卷起来,对白斐含说: 把刀递给我。
白斐含从左手边的架子上拿下一把菜刀,菜刀还是崭新的,泛着银光,她递了过去,笑道: 我可不可以谋杀你。
话完没说还,就感觉腕上一软,龙晖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躲过菜刀,前后时间不超过一秒。
白斐含不及反应,菜刀刀柄已经稳稳落到龙晖手中。
龙晖一边把卷好的面饼切成面条形状,一边笑说: 谋杀我,你还得多练练。
白斐含想起,她第一次见龙晖的时候,龙晖救了一只猫,他身手利落到她看不清他是怎么起身和走上人行道的。
那时候白斐含只觉得这人身手好快,经过刚刚,她觉得,龙晖可能真的会点功夫。她的手腕一点都不痛,只是在龙晖触碰的时候有一种酥麻之感,不由自主地就要松手。
说实话,你是不是会功夫?
龙晖切好了面条,正双手抖落面条上沾着的白面,对白斐含说道: 烧水,然后打三个鸡蛋,都在你面前能看到的地方,不用走。——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