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我怎样说话?嗯?龙晖靠近白斐含,低着头。
白斐含能感受到男人呼吸间喷薄的热气。
你不要这样调情似的说话,我怕我会想你。白斐含想这么说,但终究没说出口。
她抬起头,看着龙晖这个相识不久,但相处下来好像前世就已经认识了的男人。
他还是一派爽朗,眉角的疤飞扬邪性,一身黑衣,何初见一样,不过初见的时候白斐含只想坐一次浪漫的邂逅,没想到会有后来的发展。
白斐含看着龙晖,她眼睛波光粼粼的,像一面幽且深静的湖,她抬头看着他,要把他的样貌印进头脑之中。
男人眉角的疤太吸引人了,以至于白斐含常常忘了欣赏他的眉眼睛,原来他的眸子是那样的黑。
你不要送我。白斐含说。
我怕我舍不得走。
龙晖却不给她机会,揽着她直接走出了包厢,他的手臂看起来并不粗壮,却十分有力,夹住白斐含的肩膀,根本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出了包厢,龙晖才放开钳制,白斐含挣脱出来,靠走廊墙壁站着。
你干嘛?白斐含问他,质问他,很委屈地质问她。龙晖虽然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好人,但从未强迫白斐含做什么事,对她一向言听计从。
如今忽然这么粗暴,不听话了,白斐含感到一点愤怒,连之前的悲伤都压下去许多。
龙晖弯腰,和白斐含平视,抬手刮了刮白斐含鼻尖,不出意外地,白斐含的眼中流下两滴晶莹的露珠。
怎么伤心了,嗯?他语调温柔,完全不是调笑时的模样,眼里也是少见的严肃认真。他抬手,用食指给小姑娘拂去眼泪。
白斐含想,他知道了我不开心,我隐藏得这么好,还是被他发现了。她被龙晖的细心感动,却更加委屈了。
他越对他好,她越难过,他这么好,为什么会是终日混迹在新世界的人呢?为什么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你怎么发现的?白斐含吸着鼻子说。
从进来开始情绪就不对,我怎么会看不到?说说吧,谁给你受委屈了。
白斐含想说你,可他说不出来,龙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在她进不来的地方,做他们那个圈子该做的事。
她想,我要是没那么巧遇到裴鑫就好了,那样我还可以装胡涂,把他当一个人缘很好的无业游民,和他每天玩玩闹闹。
白斐含不说话,只是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小姑娘的手指是细白的,眼睛有点红,白的手,红的眼,龙晖的心都像被一只大手揪住了,比看到女孩痛经时候,疼得更为强烈。
他一把握住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凉凉的,他用自己的大手温暖她,女孩一直低着头,他只好蹲下去,抬头看着小姑娘的脸,笑道:别哭啦,再哭成小花猫了。
白斐含感受到了男人的温柔和关心,她强忍着泪说:谁哭了,我是被你弄疼了,你那样匝着我,都不松手,你有多大劲儿你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