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便将手中的船锚抛下了海,飞奔着从船尾跑到船头,叫道:我守船就好了!
风萧萧哦了一声,又道:英老前辈和白猎兄弟是为破案而来,肯定要上岛查个清楚的。
英万里道:不错!
白猎点点头。
风萧萧继续道:我和香帅自然也要上岛去的……
胡铁花瞪着眼睛,大声道:虽然这个鬼岛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我也是一定非上去看看不可的!想让我饿着肚子,留在船上,既没有酒、也没有肉……你是休想!
风萧萧笑道:同去无妨,我回舱和邀月说上一声,让她留在这里好了。
张三顿时结巴道:我想……我还是跟你们一……一起去了好了……
只不过短短两三日功夫,他却已经怕极了邀月。
喊不出声的痛楚,每日从舱房中隐隐透出,宫南燕虽然是个绝世美人,但她一刻不停的呻/吟和喘/息,绝不能让人产生出一丝的美感和欲/望,只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而这份压抑,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大,有增无减,全转化成对邀月的恐惧!
和邀月一起守船?张三想想都腿肚子发软。
风萧萧有些莫名的脸红,干咳一声,道:谁都能上岛,唯独你不能……
张三神色慌张,叫道:为……为什么?
楚留香叹道:此去风险未知,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有船都回不去了!
胡铁花本来还想为张三讲两句好话,这会儿立刻闭了嘴。
没错,海上行船远比比江上更危险百倍,没有经验丰富的好手掌舵,一定十死无生,连一点侥幸都没有!
虽然张三惨兮兮的神情是那么让人心软,但几人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上岛冒险的,仍是硬着心肠收拾准备了一番,然后匆匆忙忙的从船上跳上了礁石。
一行人就在张三可怜巴巴的目光中,消逝在蝙蝠岛的深处。
邀月不知何时站到了船前,凝视着犬牙交错的礁石。
海风拍浪,浪卷起潮,潮水怒涛,涛波碎散。
她遮头的斗篷已经换下,一身华贵的素白宫装在漆黑如墨的礁石中间是那么的显眼。
散开的水花,正伴着风,吹着裙,凌乱中,竟好似也带着几缕担心。
张三想走又不敢走,双腿软似面条,却偏偏又像钉子似得钉在了甲板上,死活都迈不动步子。
他干笑着,嗫嚅道:放……放心吧!他们不……不会有事的,我想这世上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楚香帅和风神进去出不来的……
他根本不敢看向邀月,而且微微透体的寒意,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座冰山脚下,而且这座冰山像是随时都会崩塌、倾倒,掩埋一切,冻结万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只听邀月冷冷道:你的话完了么?我再给你片刻时间,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他如果出不来,你也就不用再说话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张三颤声道:说……说完……完了……
他出来之前,不要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
邀月已走了,但她冷漠的语音,已寒透了张三的整颗心。
他再也站不稳,一屁股摔坐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