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忽然打了个莫名的冷颤,道:怎么又起风了?
沙漠中的风,永远不是好的象征,每次刮起时,一定会夺走许多人的生命。
邀月的衣裙被风卷起,身姿美的令人炫目。
她凝视站着远方,道:不是风,是人。
突听一阵急骤密集的蹄声响起,大漠上地质松软,待能听到蹄声时,奔马已到了很近的地方。
竟是茫茫多的骑兵,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这群骑兵川流奔腾中,竟能让沙漠都起了风!
忽然间,一骑离阵冲来,远远便大喝道:你们是哪一国的人,可曾瞧见三十余人驾马逃来这里么?
风萧萧立刻回道:我等是中原人士,一路上都不曾瞧见有别的人经过。
他可不想与大股骑兵在这莽莽大漠上对冲,这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
他甚至跨步挡在了邀月的身前,将她的绝世风姿尽数遮掩。
那人勒缰叫道:我方乃是龟兹国兵马大总管,敏大将军髦下,逃的人乃是国王陛下的钦犯,如果你报出他们的下落,必有重赏,若是隐匿不报,从此在大沙漠上,你们将寸步难行,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邀月在风萧萧耳畔说道:当时沙船上,便有一个龟兹国的大将军姓敏,和吴菊轩乃是同路人,必是石观音走狗之一。
风萧萧微微颌首,向那人喊道:的确不曾见过!
他这次出声,运上了内力,宛如天边打了个旱雷,震得四面八方的沙砾都颤动起来,一时间甚至压过了无数骑兵奔腾而过的轰鸣声。
那人首当其冲,相隔十数丈,竟然头晕目眩,差点摔下马去。
他奋力扯紧了缰绳,狠狠的瞪了风萧萧一眼,似要将他的样貌深刻在心中,却终究调转马头,归往骑兵阵中。
他好歹还有些见识,知道有些人,不能够轻易招惹,更何况他还有要事在身,绝不能耽搁片刻。
骑兵奔腾甚疾,很快就狂风般卷逝,只留下一道宽阔如大河的凌乱沙道。
风萧萧才舒了口气,刚一扭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邀月已不在他身后。
只见沙道尽头,一道白影飘摇着远去,掠飞似白虹从风。
风萧萧只得埋头追了上去。
看来邀月是将石观音给恨透了,不捉到她,不杀死她,誓不罢休!
邀月身形轻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脸色却无比冷肃。
她的软弱,她的娇媚,只能让风萧萧一人看见、一人知道,旁的人,只能死!
沙漠之中,轻功几乎无用,纯以功力奔行,人又如何能追得上马?
但邀月偏偏就追上了,甚至连一丝香汗都没有流出。
她远远吊在骑阵的后面,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直过了许久,风萧萧才跟了上来,叹气道:不管怎样,你总该先和我打声招呼。
邀月冷冷道:你总是婆婆妈妈,这也不行,那也要小心,何时爽快答应过什么了?
风萧萧立时语塞,苦笑道:总归是小心无大错。
他忽然顿了顿,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沙丘。
一个人从沙丘那边探出头来,惊喜道:风兄弟!是你!
风萧萧眨了眨眼睛,道:胡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