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的眼光实在太过灼热,邀月竟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脚,羞怒道:你……你看哪里呢!
足,和胸脯一样,本就是女人最隐私的部位之一,除了丈夫,是谁也不能碰的。
若是换做旁人敢多看一眼,邀月都会剐出这人的眼睛,挂在风中晾干以作惩戒,但这会儿,她却不禁有些脸热了。
风萧萧一拍脑袋,笑道:你看你脚下踩着什么?
邀月低头看了眼,道:一块甲板。
风萧萧道:你有没有注意刚刚那两艘船,为何可以行驶如飞?
邀月道:不就是有一大群鹰牵着么!
风萧萧摇头道:鹰力虽大,但也拖不动那么大一艘船,何谈行驶如飞,其中另有原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邀月秀眉微蹙,不悦道:你有话不能一次说完么?
风萧萧苦笑一声,道:这种船大半都是用竹子建成,船舱是竹编的,甲板也是,是以船身特别轻,而船底则装着两条细长的板,看来就像是雪橇一般。
邀月道:雪橇?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甲板,道:你想将甲板当成雪橇,在沙上滑行?
风萧萧笑道:就像这样!
他说着,纵身跳上了一方船身的细长碎片,咻的一声,竟滑出许远,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真好似御风飞行、踏沙凌波,简直潇洒之极。
然后……嘭的一响,一头撞上了前面高高鼓起的沙丘。
顿时,细密的沙砾,如天女散花般扬洒。
以邀月冷冷的性子,竟都忍不住笑了,几个起落跃了过去,探手将他拉了出来。
风萧萧连呸了几声,摇头晃脑的从沙坑中爬出,脸红道:这次只是意外。
邀月素手轻拂,拍去他身上的沙砾,嫣然笑道:沙漠之中轻功几乎无用,你这法子的确极好。
极尽人间最华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这一笑的美,连天边火辣辣的太阳,仿佛都一下子变得清凉了许多。
一时间,风萧萧看得痴了,喃喃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极美的笑容一闪即逝,邀月已收回了手,道:你去选几块合适的竹板,越快越好。
她目光转远,依稀是沙船消失的方向,其中冷寂的杀意,冻得风萧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闪身避开了。
邀月有时会对风萧萧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个尽职的妻子,但几乎从来没在风萧萧清醒的时候……她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而风萧萧也从没指望过!
……
两道人影如风似箭,在广阔无垠的黄沙中纵横,没有人能看清闪过的是什么,或许只是一阵模糊的风。
然后,真的起了风。
沙漠中的风,就是地狱,没有任何活人能身在其中,而不瑟瑟发抖。
沙船行驶所遗留的痕迹,转瞬间便被一抹而平,沙浪滔天中,再猛烈的阳光都照射不透,漆黑宛如没有月的夜。
没有人能对抗这仿佛天地发出的怒吼,风萧萧已和邀月缩到一处石山的背后,两块大石的中间。
空隙很窄小,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风萧萧一声不吭的将邀月扯到了石块的最里面,他则用背当门,将龙吼般咆哮的风沙尽数堵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