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何方乎?
路在脚下矣!
风萧萧的思绪,从未如此澄透过。
他好似卸下了心头所有的重负,疲惫不堪身心重获自由,脚步轻松的来到了怜星的房门前,嘎吱一声,推开了房门。
怜星手托雪腮,神情幽郁的望着镜中人……她自己。
就算听见开门声,她也并未转过头,甚至连眼光都不曾闪动分毫。
她语气不悦的说道:大姐,你不必时时来看着我,我不会擅自离……
她话没说完,忽然感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她还未来得及心惊,身子就已经软了下去。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将她环绕着。
她从心底就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原本幽怨的眼光霎时散去,透出无比的惊喜。
风萧萧在她耳畔轻笑着,说道:我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原来是被禁了足。
怜星缓缓地闭上了美丽的大眼睛,嫣红的脸颊在风萧萧的下巴上轻轻蹭着,乖得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
她欣喜道:我就知道,姐姐她拦不住你,你定会来找我的。
风萧萧松开了她,牵着她坐到了桌旁,道:邀月又做什么了?让你不敢来找我?
怜星道:姐姐将你那两个徒弟给关起来了,我要是敢擅自去找你,她俩就要倒霉了。
风萧萧摸着下巴,道:倒是和我想的一样,只是……
他只是不知,邀月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保护怜星,还是根本在喝她妹妹的醋。
怜星一直喜滋滋的望着他,这会儿问道:只是什么?
风萧萧道: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我和邀月算是共患难了一回,不再像从前那么敌对了。
怜星意外道:是……是吗!
女人都是很敏感的,怜星也不例外。
她凭空就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幽幽道:她在龟山中也不知碰上了什么奇遇,苦练二十年不成的‘明玉功’,居然练到第九层了,我……我实在为她高兴。
风萧萧神情有些奇怪,语气同样莫名的奇怪,道:这只怕是因为我帮了她的忙。
他总觉得邀月之所以会大有突破,说不定是憋尿憋的……极度的羞耻,以及生存的无望,很可能会让人自暴自弃,但也很可能让人勘破参透。
巨大的压抑下,人的思想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在一刹那间,便能使人豁然贯通,境界大涨,他不正是一样么!
怜星双手握紧风萧萧的双手,咬着下唇道:你帮了她什么,也帮帮我好不好?
风萧萧神情更加古怪了,干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
人一定要靠自己!尤其是女人……,邀月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轻轻悄悄的。
她明亮的眸子里,溢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死死盯在两人交缠的双手上,冷冷道:男人全都是靠不住的,他们嘴里甜言蜜语,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你看,哼!你让他真掏一个试试!
邀月的目光,转向了风萧萧的心口,她右手泛起了通透的玉白,美的令人窒息,却也美的令人心悸、令人心寒。
风萧萧感觉自己心脏麻凉麻凉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干笑道:这只是比喻而已,真要掏出来,人就死了。
邀月再也不瞧他一眼,冷冷道: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