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道:你们都是慕容世家的后辈?
秦剑忙将众人介绍了一番。
燕南天打量着这几个慕容家的姑爷,道:原来都是故人的子侄。
秦剑道:家父对燕大侠全是崇敬之语,晚辈等只恨生的晚了些,没曾一睹燕大侠的风采。
燕南天哼了一声,道:听说秦老二的家教很严,怎容得你这样的子弟在江湖中招摇?要知越是会武功的人,越该要自己收敛,像你等自觉高人一等,与纨绔子弟何异?这道理你爹爹难道未曾教训过你么?
秦剑等人被骂得连头都不敢抬,汗流如雨,连声道:是,是……
风萧萧嗤嗤笑道:这些话,也只有燕大侠才能说得,若换成是我来说,只怕已经与我刀剑相向了。
秦剑忙道:不敢。
风萧萧回了一声冷笑。
刀剑相向他们应该不敢,但回去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一番,给他扣上一顶顶的大帽子,指望着叫家长辈帮他们出头。
什么时候的世家弟子,都是如此,不分古今。
燕南天道:只望你们以后莫要以武凌人,也莫要仗势压人。
秦剑等人垂首,齐声道:是。
燕南天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风萧萧身子一转,竟然也走了,走的比秦剑那些人快多了。
燕南天速度也不慢,霎时就跟到了后面。
风萧萧左右望了望,才在看见猫在角落里的萧咪咪,顿时没好气道:你躲那么远干嘛?你去给我备间房,有我在这儿,你怕什么,他如果敢砍你,我就敢弄死江别鹤。
江别鹤顿时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向燕南天身侧靠了靠。
他怎会不认得风萧萧?敢抢铜先生老婆的人,在他心中不会比对燕南天更少恐惧。
一夜无语。
待到凌晨时分,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风萧萧突然睁开了眼睛,旋风般的冲出了房间。
月还未落,但已不明。
江畔的小镇多了些缭绕的雾气,带着出尘的清新。
狰狞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宽大的白袍被拂来江风吹动。
明明和美一点都不沾边,但不知怎么,风萧萧觉得好心动。
仿佛怀中仍有亲密的余温,仿佛仍能嗅到清幽的体香,以及无尽的欢愉和袅袅地婉转低吟。
眸光冷寂地扫过,好似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泛着寒气的线。
风萧萧猛地停住了步子,叹气道:铜先生,你……你好!
邀月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看向他,目光转向远方,望向亘古奔流的江水。
风萧萧咬了咬牙,忽然张手扑了上去。
这一下太过突然,邀月是万万没想到的,竟然被他抱了个严严实实。
原本冷的像冰,硬的也像冰的身子,顿时有些发热、发软。
邀月哼了一声,像鸟儿在空谷啼鸣,道:你找死么?
风萧萧却听出了话语中的微微颤抖,和些许掩饰不住的灼热。
他顿时笑了,双手抱得更紧了,将宽大的白袍收的无比玲珑、娇娆。
然后,他便惨叫了一声,哆嗦着蹦了几蹦,活像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咪。
他还没顾上说话,又愣住了。
因为燕南天正站在那边。
魁伟的身形,在迷蒙的雾色里,看着就宛如群山之神自天而降。
他虽然是空着双手,却比拿着一柄神剑更让人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