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道:那条小鱼儿鬼灵的很,没那么容易上当,只是开始而已……他其实很讨人喜欢,你真想让他死吗?
怜星顿时沉默,心中想得却是另外一人,她自小带大的花无缺,长相越来越酷似江枫的花无缺。
她忽然恍然,知道为何姐姐让她来跟着江小鱼,而自己去跟着花无缺了。
姐姐是担心她心软,看着花无缺,便想起他的父亲,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枫,她们姐妹都深爱过的那个负心男人。
而江小鱼虽然也是江枫的儿子,和花无缺乃是同胞兄弟,脸上却多了一道刀疤,长大后面容大变,江枫的影子已经很少了,少到让她仍是恨大于爱。
原本软化的心,这时又变得坚硬起来,喃喃道:或许他不该现在死。
只要江小鱼不死,到最后必定会和花无缺手足相残,这样才能让江枫死难瞑目……
风萧萧在旁轻轻微笑着,双目中星光璀璨,语气恍惚的说道:其实小鱼儿离死还早呢!你大可以慢慢的等,慢慢的想,等到哪一天想通了,告诉我一声,到时他是死是活,全在于你一念之间。
不错!,怜星的眼光中浮出一片安慰,低声道: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想……去恨……
突然回神,看见风萧萧和曦的笑容,心中莫名一热,面上不由一红,掩饰道:你……你快去,我……我定会再去找你的。
她并没发觉,不过短短的日子,她脸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思绪也越来越紊乱,原本冰清冷寂的心境,正在悄无声息的融化……
铁心兰病了,病得很重,昏迷不醒中,呓语不断。
焦急、失望、险难、打击、伤心,再加上草原夜里的风寒,竟使得铁心兰在高热中昏迷了一天多。
江小鱼口中嘟囔着抱怨不断,却未曾真的将她抛下不管,买药、煎药、喂药的细心照顾了一阵,到了近黄昏时分,总算让她有所好转,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面色已经红润许多。
然后,江小鱼就发现窗框上蹲着一人,一个奇怪的人。
他自幼浸泡无数药水,体质非凡,耳聪目明,却丝毫没察觉到窗户何时开了,甚至连一丝声音、一丝风,都没从外面透进屋来。
好似蹲在窗沿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面墙,一面无形之墙,隔断了屋内外的一切。
见到如此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江小鱼竟然很沉得住气,一点也不慌张,反而笑嘻嘻的一下子跃上了桌子,也蹲了下来,和那人面多面平眼对视,好似在比谁能不眨眼更久一般。
窗沿那人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江小鱼笑道:一定是好事。
那人道:何以见得?
江小鱼笑道:你若要做坏事,早就得手了。
那人微笑道:不错,你这人很有意思,我开始喜欢上你了。
江小鱼道:你什么时候蹲在那儿的?
那人轻笑道:就在你脱床上那个小女孩靴子的时候。
他不光看见了脱靴子,还看见了别的事。
江小鱼面不红,心却怦怦数跳,口中道:奇怪,我竟不知道。
那人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