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闻声大急,高声道:等等……先别动……
风大哥在哪?他还……还活着……,木婉清急声问道。
他……他……啊……他很……很好,还活着……只是受了些……些伤,最好……最好不要乱……乱动……我……我在为他,嗯,为他疗伤……
李秋水羞得要死了,一面说着话,一面加速了臀部的动作,希望风萧萧能快些发泄出来,免得被人看见了现行。
木婉清听了将信将疑,才不信这女人会安了什么好心,但也真怕会影响到风萧萧疗伤。
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她也不敢妄动了,忐忑的停住了手,起了身,发泄似的连出几脚,将仍在挖雪的灵鹫宫昊天部诸女踹开,怒道:都住手,没听见她说不能乱动么!
余婆等人自然只听从天山童姥的命令,全手按剑柄,向她怒目而视。
巫行云道:都停手,退回来。
她功力未复,远不是木婉清的对手,这口气只能生咽了。
郭襄颇为了解她,忙凑过去道:木姐姐她是担心大哥哥嘛,姥姥你就别生气了。
巫行云闷不吭声。
郭襄将她的胳膊一挽,摇着撒娇道:姥姥……
巫行云将头一撇,道:好啊,你有了大哥哥,就不要姥姥了。
郭襄嘻嘻一笑,娇憨道:姥姥最疼襄儿了,不会生我气的。
巫行云冷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郭襄知她向来嘴硬心软,若是大声责骂,骂过也就算了,可若是一言不发,才是真的深恨在心,接下来的报复定是酷辣非常,不由得暗暗担心,一时却又无计可施。
雪下良久无声,亦无甚回应,木婉清焦急无比,趴到了雪上,叫道:风大哥,风大哥……
李秋水弱弱的声音传了上来:你……再等等,我……我……
木婉清心中大疑,再也按捺不住了,双手连动,积雪很快就被挖开了一个大洞。
两人的脑袋慢慢裸露了出来。
风萧萧双目圆睁,冒着诡异的红光,额上皱成了川字,面赤如血,脑袋搭在李秋水的耳畔,重重喘息着,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所觉。
木婉清猛扑了上去,双手轻搂,哭道:风大哥,你没事……太好了……
李秋水美目闭紧,眉头簇起,双颊染晕,好似全然失去了知觉,不过颈项正微微的颤动着,鼻息一顿一顿地,若有若无。
木婉清大急,叫道:风大哥,风大哥……,腾出一只手,不住的挖雪。
不多时,风萧萧的双肩现了出来,上面血痕累累,不少刀眼、刃痕,已被冰雪冻住,凝固的模样恐怖之极。
木婉清看了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反手一掌,拍向了李秋水的脑袋。
呃……,风萧萧忽然沉闷的长长喘息,李秋水同时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两人的脑袋一齐软倒,一低垂、一后仰,叠到了一起。
木婉清慌了神,奋力收掌,可掌风已然拍出,噗地击上了李秋水的额头,啵的轻响,留下了几道红红的指印。
幸好她收力及时,否则以她的功力,这一掌下去,李秋水的脑袋迸裂不说,风萧萧只怕也会受到重创。
李秋水闷哼一声,娇躯抽搐不停。
木婉清却顾不上她了,忙将风萧萧整个儿的挖出,见他身上伤痕累累,衣衫破碎不堪,满是凝固的刀口,心疼已极,右手将他搂在怀中,左掌抵上了他的背心,真气不要命的送出,却如石沉大海,无所反应。
李秋水突地睁眼,晃了晃脑袋,问道:我这是在哪?咦?师姐,你没事了?师……师兄他……他人呢?还有那群可恶的秃驴……
巫行云吃了一惊,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道:师弟被净土宗的省如击成了重伤,‘巫神’已经将他带走了,说是要为他疗伤。
李秋水勃然大怒,娇喝道:可恶,那女人好生可恶,没来由的硬插上一手,这是咱们自家的事,谁让她帮了?
巫行云忍不住地面露惊诧,道:师妹怎能这样说,若不是她及时来援,咱们逍遥派已经尽数覆没了。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说的哪里话,那群秃驴有这胆子么?只要咱们有一人逃走,他们往后只怕连睡觉都不敢闭眼,大不了咱们承诺闭门不出……,声音转低,面上飞起两朵红晕,道:能安安静静的陪着师兄,不好么?
巫行云终于脸色大变。
这是当年函谷关一役,击散佛门四宗之后,她们两人间的对话。
李秋水一字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