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莫名奇妙中被薛神医带到了内室。
室内简陋的过分,除了一张铺着薄褥的木床,竟然别无他物,连桌椅板凳都没有。
薛神医蹑手蹑脚的回身关上了房门,一副小心翼翼做坏事的模样。
风萧萧顿时一阵恶寒,寻思道:除了痴迷医术,我不记得他有什么古怪的嗜好呀!,反手握住了玄铁剑柄,想道:他等会儿转回身,只要稍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动作,我就一剑将他拍成人饼饼……
薛神医侧耳贴在门上静听了少时,扭头笑道:这下好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风萧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干咳了一声,道:你有事说事。
薛神医缓缓转身,目光诡异的轻轻打量着,嘴角挂着一抹强含蓄的微笑。
风萧萧强忍住冲动,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将玄铁剑嵌入他的脑袋里,黑着脸道:你再这么冲着我淫……傻笑不说话,你马上就会后悔投胎做人了。
薛神医嘿嘿一笑,猛地双手前拂,撒出了两大片红粉,分从左右笼罩向大半个房间。
风萧萧在他稍有动作便已出剑,半途看见第一抹红色,霎时吓了一跳,鬼知道这时什么不良的玩意儿,他连一丝都不想沾到身上,一掌紧跟着推出,掌风呼地喷涌席卷,同时脚下飘忽着十数步,鬼魅一般在房中凌乱的四处闪现。
红尘缓落,渐复澄明,风萧萧低头瞧了瞧,只见衣衫上微微泛红,抬手一抹一看,脸上也挂了彩妆。
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在密闭的狭小空间里,说什么都不可能完全避开半空漫撒的红粉。
当下半句废话也不再多说了,探手掠抓而去。
只要这红色的怪粉有解药,他就一定逼问得出。
哪知薛神医仰着头哈哈大笑。
风萧萧可不会傻到停下来问他为什么发笑,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别说笑声,就算连呼吸都给他一齐掐没了。
薛神医的脸色立时憋成了通红,瞬时往紫色转变,口中嗬嗬着含糊不清的道:玄……铁……剑……
风萧萧微一皱眉,手劲略松,道:你再说一遍。
薛神医揉了揉脖子,深喘了几口,问道:你拿得可是玄铁剑?
风萧萧寻思道:他怎么知道‘玄铁剑’?莫非看出这是玄铁铸成的剑?
薛神医见他不语,又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嗬……
风萧萧吃惊之下,下意识的手中运力收紧。
薛神医喉咙一紧,脖子都快被他给捏断了,顿时窒息,眼珠子鼓爆欲出。
风萧萧脑中扑通扑通地好似一锅沸腾的乱粥,面色阴晴不定,在青白间来回瞬转,思绪纷杂,起伏难定。
薛神医脸色发紫,双目开始翻白,眼看就要不行了。
风萧萧忽地回神,将手松开收回。
薛神医俯身不住的干咳、干呕,好一会儿都直不起来。
风萧萧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薛神医双手撑腰,抖抖索索的挺起身子,行礼道:不知‘巫神’风伴雪和尊驾如何称呼?
风伴雪啊……,风萧萧突地恍惚。
玄铁剑共有两柄,一柄在他手里,一柄在小雪儿手里。
风伴雪,这名字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却又复杂到最深层。
一时间,他心中除了溢满的疼惜,再无其它。
风伴雪,定是风雪儿无误,这一次,她又先他一步。
巫神,巫山神女……,风萧萧似梦似醒的问道:她在哪?
薛神医满目的期待立时变成失望,喃喃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风萧萧瞳孔回缩,恢复清明,深吸了口气,待欲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满心希望,又害怕变成绝望。
薛神医振作了精神,勉强笑道:尊驾姓风,又带着玄铁剑,想必是‘巫神’的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