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叫道:再不还我,我可拦不住段延庆了。,说话间,脚下飘忽着踏步,一面射出剑气,一面在众西夏武士中穿行,大有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势。
只是凌波微步再精妙,也需有腾转挪移的空间才行,这些西夏武士一股脑的围将上来,要不了片刻,便会挤得水泄不通,蚂蚁都钻不过去了。
一旦他腾出手来去杀这些武士,以段延庆的武功,霎那间就能带着赫连铁树跑远了。
白世镜尴尬的道:那剑如今不在这里……
徐长老方才被风萧萧一吓,心中对他早已羞恼之极,此时怒道:你和他废什么话,他是故意再找借口,就想放那鞑子将军走呢!
乔峰闻言一惊,高声道:徐长老你……风兄弟莫要冲动,我……,他刚刚将李延宗震退,正在追击不休,现在已然冲到了空地边缘,离得挺远,一时难以赶回。
风爷我要是不出了这口气,誓不为人!,风萧萧面色阴沉,一个飞身高跃,直向徐长老掠去,他行事向来诸多计较,少有这么不计后果,实在也是被气着了。
若不是他不计前嫌,奋力出手相助,就算乔峰能挡住李延宗和段延庆这两名高手,丐帮照样会死伤惨重,哪会有现在的大好局面,却被人恩将仇报,反诬一口,如果这都能忍住,他就不姓风,而姓乌了。
段延庆见他离开,顿时如蒙大赦,半刻不停,单杖托起赫连铁树,头都没敢回的逃走了。
众西夏武士见自家将军安然逃走,什么都顾不得了,慌忙追了过去。
李延宗正被打的晕头昏脑,感觉自己好像正被遮天蔽日的群蜂围追堵截,只顾得上抱头鼠窜,眼见难以抵挡,就快被擒住,周身却突地澄清一空。
乔峰将他撇下,抽身而退,返身回截。
风萧萧毕竟离得近些,先一步靠到了近前。
徐长老双掌一摆,喝道:你装不下去了?哈哈!能让你这奸人显形,老丐死而无憾!,他自知武功相差甚大,决计挡之不住,干脆束手,闭目而立,一副有能耐你就一掌打死我的模样。
众丐见状,自是齐声喧哗,白世镜护到了他身前,叫道:且慢!
风萧萧气得火冒三丈,心中怒道:好哇!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老顽固,死都想搏个好名声,我偏偏不让你如意,不将你弄得声败名裂,求死不能,我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身形一顿,陡然飞退,冷冷道:你赶走乔峰,无非是自己想做帮主,亏得还满口大义,找一群外人,弄些似似而非的证据来废黜自家的帮主,你们丐帮丢人就要丢到天下皆知了,往后在外面抬不起头,其罪全在于你!,渐渐飘远,声音愈渺。
徐长老须发飞飘,怒吼道:分明铁证如山……
风萧萧淡淡的声音细细传来:不就是什么亲笔书信,和八杆子打不着的一群人么?随便找个城中的瘪三混混都能做得比你还真,哈哈,不信你们去找个长混街面的低辈弟子问问去……哦,那些混混全是你的徒子徒孙呢,是不是已经被灭口了……
徐长老转目一扫,见周遭的众弟子全都目露怀疑,猛一跺脚,大声道:我徐冲霄对天发誓,绝不会做丐帮帮主,也绝不会做什么杀人灭口……
风萧萧忽地奇峰突起道:那你和贵帮马副帮主的夫人的不清不楚,又该怎么解释……
徐长老一蹦三尺高,吼道:胡说八道……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粗重声音在杏林上空飘绕,又捏着嗓子细声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注一)
风萧萧恶毒道:你们应和此诗时,没想到还有旁人在场吧!,然后再也无声无息。
不就是坑蒙陷害、栽赃嫁祸、无中生有么,他都玩了好几世了,一点似似而非,一些香艳遐想,众人不管口上如何说,总会忍不住去想,想得多了,版本也就多了,也就越来越真实……更何况马夫人本就是个有缝的鸡蛋。
果然,白世镜的面色已然大变,心道:难道那**也和徐……有一手?否则今夜怎么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
徐长老的面色涨得通红似血,呆站在雨中,白发白须被雨水浸得贴服,一缕一缕的杂乱,更显得狼狈不堪。
他就算想要出言反驳,都不知从何说起,更何况这种事本就越描越黑。
其实事实什么的从来都不重要,有人肯信,不论真假都是真。没人相信,不论真假都是假……
风中小雨,惬意无比。
风萧萧通体舒畅的在林中跃行,欢快的仿佛是在跳舞一般,远远看见木婉清俏生生的立在屋舍门口,笑嘻嘻的招手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