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冲那大汉一拱手,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符,谁曾想得到堂堂吐蕃高僧,面上堂堂皇皇,实际竟是这般无耻。
段誉嚷道:你倒是和盛名相符,堂堂四大恶人之一,确实无耻之尤。
他见那大汉轻描淡写就吓跑了鸠摩智,顿时胆气大涨,一点都不怕了。
那大汉哦了一声,拱手问道:未知尊驾是‘天下四恶’中的哪一位?
段誉往前一步,喊道:他是那‘居心险恶’风老三。
风萧萧眉毛扬起,瞪了他一眼。
段誉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两步。
那大汉抬手虚虚一拦,将他护到了身后,向风萧萧道:今日三更,惠山之约,鄙人定会带这位兄台一齐赴约。
风萧萧微微一愣,旋即会意,在他记忆中,段延庆等人此时已然投奔了西夏,这会儿正统领着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与丐帮定下了惠山之约,图谋将其一网打尽。
那大汉见他沉吟不语,道了声告辞,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旁边桌上,然后挽起段誉,径直而走。
风萧萧心道:你倒当真霸气,管我同不同意,先将人带走再说。,苦笑道:我是中原的武人,可不会投靠西夏。
那大汉见他不提段誉,反而说出这么一句,不由得脚步略顿,旋即继续下楼。
风萧萧本想打听一下木婉清的下落,但自知现下时机大是不好,只得作罢,一屁股坐到了方才段誉坐的位置,喊道:酒保,打二十斤酒来,拿大碗。
一碗接一碗,很快酒坛半空。
一个人喝酒自是最闷,风萧萧想着和段氏的冲突无可避免,自然更加郁闷,又转念想到此世不论何事,都是极为不顺,心中郁积难当,猛地起身,一掌将酒坛拍了个粉碎,顿时汁液四溅。
桀桀,风老三,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一个忽而尖、忽而粗,难听已极的声音从楼下飘了上来。
风萧萧转目扫去,缓缓坐下,道:云中鹤,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中鹤笑道:老大说你进了无锡城,我还不信,看来老大就是老大,不服不信不行!
风萧萧将最后一碗残酒仰头喝干,道:段延庆没和你说吗,我和‘天下四恶’早就没有干系了。
云中鹤狞笑道:老大说了,一日为恶,终生是恶,你怎么都洗不清了,没人会相信你不是。
风萧萧微微一笑,身形疾闪,探手而抓。
云中鹤虽是猝不及防,但他轻功够高,在间不容发之际生生躲了开来,尖声叫道:风老三,你做什么?
风萧萧笑得比他还要狰狞,道:你不是说我恶么,我就恶给你看。,他出手极快,连续疾抓,狠辣凌厉。
云中鹤飘忽着绕桌而躲,粗着嗓子嚷道:我打不过你,有人打得过。,说着,身子往窗外投去。
风萧萧立时伸指一划,射出一道中冲剑。
云中鹤只觉面部莫名一痛,吓得一个筋斗倒翻,掠向楼梯口,还没站稳,右大腿忽地剧痛难当,整个人登时往旁跌倒,尖声喊道:我认输了……。
风萧萧探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按到了地上,道:我既是恶人,自是会赶尽杀绝,你求饶有用?
云中鹤几欲窒息,口中嗬嗬的叫不出声。
风萧萧笑道:你马上就很希望我不是恶人了。,说着运起了北冥神功。
云中鹤感到全身内力陡然间汹涌而出,不由吓得肝胆俱裂,面上再无半点人色。
不过一小会儿,风萧萧站直了身子,自言自语道:恶人如何,好人又如何?我很在乎么?,抛出一锭银子,转身就走。
云中鹤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面色铁青泛紫,双目圆睁欲裂,竟是被活生生的吸死了。
同楼的酒保、酒保全都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躲到了桌下。
风萧萧下得二楼,却忽地一愣。
只见木婉清坐在一个角落的桌旁,目光正自看来,身子却直挺挺的一动不动,显然被点住了穴道。
风萧萧赶忙过去点了几点。
木婉清面色苍白,无甚血色,眉目间很有些憔悴,问道:云中鹤呢?
风萧萧伸指往上点了点,道:死了,你没法子再杀他了。
木婉清诧异的问道:我杀他做什么?
风萧萧干咳了一声,道那啥……人死百事了……大不了你去将他挫骨扬灰罢。
木婉清也不是笨蛋,登时会意,涨红着脸,怒道:他没将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