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看什么?
我呃,窗子!无陵,你窗子上没有窗帘,我们待会那个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萧无陵笑了一下,将被子一掀,罩住秦休意,然后转身去挂窗帘。伴读寝屋里没有配什么好东西,唯一的帘子也是别的皇子宫中用旧了不要了才送过来的。
秦休意眼睁睁地看着萧无陵抽出那块红幔帘,伸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太激动惊呼出声。来了、来了!红帐香暖春宵度!
萧无陵捏住那块有些旧的暗红布帘,挂起来,遮住唯一的窗口:
这样可以了吧。
他转过头,便看见自家殿下裹着小被子,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萧无陵:
秦休意现在整个人飘飘如上云霄,马上就可以跟仙君春宵度了!突然他又从云霄直直坠落,摔在地上,糟了!他今天没有带软膏!
仙君的小寝屋里家徒四壁,秦休意眼珠子滴溜溜转,像一只偷东西的小老鼠,四处搜寻有没有类似宝贝软膏的东西,他正找着,忽然看到萧无陵站在烛光下,在脱衣服。
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衣扣,外袍顺势抖落而下,落在仙君的脚边。
秦休意裹着小被子,眼睛一刻不转地盯着萧无陵看,看着那一件件衣服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的胴`体,肤色很白,浑身如玉,穿衣时看着明明很瘦,脱完了却发现一点也不纤弱,肌理分明,线条硬朗,该有的一样不少,秦休意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望着烛光下□□的美人,默默吞咽了一下,这就是他最喜欢的身材!他不喜欢一味纤细雪白的小美人受,就喜欢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大美人受,笔仙真是太懂他了!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侧脸,萧无陵的睫毛上落了一层光,他转过头,看见被窝里呆滞的秦休意,笑着叹了一口气:
殿下,眼神太露骨了。
他缓缓走过来,伸出手,摸了摸秦休意的眼睛,感受着掌心里的小睫毛,然后掀开被子,一起躺了进来。
秦休意觉得自己的心跳比窗外的雷声还要响,他不知道仙君会做什么,马上就要做了吗?
他正在遐想着用什么姿势好,没有软膏要怎么办忽然,一块大而干的毛巾包住他湿淋淋的脑袋,萧无陵开始帮他擦水。
擦擦擦,擦了好半天,没有别的动作了。
秦休意默默伸出手,抓住萧无陵的手腕:就这样?
殿下很失望?
当然啊!我期待了好久
期待什么?
呃秦休意老脸一红,转而气道:不是,你就擦个头发,那你脱我衣服干嘛!
殿下淋了雨,衣服都湿了。
那你可以给我别的衣服穿啊。
最近雨天,别的衣服也没晒干。
秦休意:所以你就这样跟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一起擦擦头发?
秦休意气得把那块布抢过来,一把扔在萧无陵的脸上,包住他的头,狠狠搓了两把,给仙君也擦擦头发。
烛光晃动,红帐漫漫,萧无陵笑了两声,轻声提醒道:殿下,明天有骑射课,不宜夜间运动。
秦休意沉默了一会,其实他今夜没有准备软膏,也没有那么想要,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何况,萧无陵今日刚跟玄麟在擂台上打了一架,受了那么多伤,又淋了一场暴雨,作为一个可爱体贴的攻,他也下不去手,嘴上逞能道:
好吧,今夜就暂时放过你,不然你明天骑射课都上不了马。
萧无陵一挑眉,复杂地望了一眼秦休意。
秦休意毫无知觉,他伸手摸了摸萧无陵身上的白绷带,尤其是胸口那一块,厚厚的一整圈:是玄麟打的吗?
萧无陵不想说出真相,便点了点头。
好像有点渗血了,我帮你换一下吧。
沉沉黑夜,一豆烛光摇曳,圆润暖黄的光晕下,他们像两只毛绒绒的小动物,缩在同一个小小的被窝里,互相舔着伤口。
殿下。
新雪的绷带缠绕上胸膛,萧无陵握住秦休意的手:
殿下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
萧无陵没有说话,只用古井深潭般的眼睛望着他。
秦休意在这样的眼神中后知后觉地了悟,仙君在问他,暴雨中那句我喜欢你。
无陵,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殿下是认真的吗。
秦休意望着眼前的仙君,此时此刻,萧无陵心里不记得那个人,他的双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秦休意望着这样的萧无陵,伸出手,十指交扣,珍重地点了头:
嗯,认真的。
烛火曳动,萧无陵突然起身,扣住他的后脑勺,交换了一个深吻。
夜色如水,秦休意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片深沉的海中,他放空大脑,不再去想那么多,想仙君有一天从书中出来后,恢复了记忆,又记起那个人之后,会如何看待他至少,此时此刻,仙君是喜欢他的,他们,有一天算一天。
安静在蔓延,窗外雨声疏潇,夜色越沉越深,睡意在夜海中渐渐上浮。
萧无陵替瞌睡的秦休意掖好被角,把唯一的棉花被多分他一点,然后转头,吹熄了烛火。
他躺下来,还没来得及阖上眼,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叫喊:
开门!萧无陵!你给我开门!
殿下!殿下!殿下!
萧无陵眼眸一沉,充耳不闻,转身抱紧秦休意,将这小家伙搂紧怀里,捂住他的耳朵,让他好好睡觉。
门外的人极其不耐烦地喊了几声,突然:
砰!
一声巨响!玄麟踹门而进!
他举着火把冲进来,一眼就看见萧无陵和秦休意躺在床上。
措措也跟着跳进来。秦休意被吵得睁开眼,睡眼惺忪间,忽然看见玄麟杵在他们床头,脸黑的比外面的夜色还黑,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气:
滚下来。
秦休意还没醒彻底,就要顺着这声音下床,忽然腰间一紧
萧无陵默不作声地将他搂回来,抱住,面无表情地对玄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