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宏三人匆匆忙忙赶到病房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一屋子人。
一个四十来岁鼻青脸肿的中年人躺在病床上盖着一条条纹被子,鼻子上插着氧气管,露出来的手臂上正插着输液针头,手臂上有一块块的青紫的伤痕。人没有什么动静,呼吸也很微弱。一个穿着普通的瘦高的中年妇女坐在床边,不停地用手抹着红肿的眼睛,她悲戚戚的口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一身警服的董国琳在旁边揽着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儿,不时地劝慰着这个,又劝慰着那个。
一个鬓角花白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医生,正在对胸脯起伏,情绪不定的马敢说着什么。他身边围绕着五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医生的话,同时眼睛时不时地在董国琳高挑性感的身上扫来扫去。显然他们都是这个老医生带的学生。
郭宏拨开几个学生挤到马敢的面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说道:坚强点儿,叔叔的事情会好的。对头那边我们稍后再说。
马敢无比信赖地点点头,情绪趋于稳定了。
宏少,你可来了。董国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是有了主心骨儿一般。
董国琳的笑容非常灿烂,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似乎感到惊讶,这年轻漂亮的女警好像对这个还背着书包,面带稚气的半大孩子有着某种依靠似的。
郭宏只是对她报以微笑并点点头,又转过来向那个老医生问道:请问您是马伯伯的主治医师吗?
老医生尚未开口,他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医生就说道:这是省立医科大学的白教授。他国内著名的胸外科专家,也是病人的主治医师。我们都是白教授带的研究生。
白教授点点头,问郭宏道:你是病人的家属还是什么。。。。。。
郭宏说道:可以说是病人家属。那么白教授,我想了解一下病人现在的情况。请说说,好吗?
此时祝飞和苟世玉已经把马敢叫到病房的门外。
白教授看了看这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凭他数十年的人生经验,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的身上隐隐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不容他敷衍敷衍塞责,就认真地说道:病人现在的病情十分严重,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他的头部和胸部甚至是脾脏都受了严重的内伤。他的头部和胸腹部都需要动手术。但是现在这里又有个问题: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连续动两次大手术,如果先动胸腹部的手术,就可能延误了头部的手术,他的颅骨内出血,可能导致痴呆或偏瘫,甚至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如果先动头部手术的话,因为他的胸腹腔都有出血,可能很快就会死亡而下不了手术台。
郭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问道:白教授,您的意思就是无论是先动头部还是先动胸腹部,最好的结果就是痴呆或偏瘫吗?
白教授看着郭宏微微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不至于。
仅仅是也许?郭宏追问道。
白教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只能给你这么个答复。而且还有,因为病人的伤势太重,我们也不能保证手术一定成功,就算先动胸腔和腹腔的手术,我们也不能保证病人能够安全脱险。。。。。。
就是说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了?郭宏冷冷地问道。
是这个意思。白教授轻轻地点头道。
那个戴眼镜的研究生不满郭宏的态度,愤愤地说道:小同学,你不要不知好歹!白教授是国内著名的胸外科专家。教授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没有人能够对白教授的诊断提出怀疑。
郭宏淡淡地说道:可我不能把我伯伯的生命和健康寄托在运气上。
那你们就拉回家等死吧。那个戴眼镜的研究生轻蔑地说道。
郭宏扭过头看着他,轻轻地说了句:小心祸从口出。
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儿的目光和郭宏对上之后,只觉一阵眩晕,蹬蹬后退了两步,额角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妈的,这家伙儿的眼光七彩斑斓,恁地骇人。他的教授和同学这才注意到他的异样,白教授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海清?
那个叫海清的家伙儿忙打起精神说道:没什么,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我要上一下厕所。就快步推门而出。
郭宏又问:白教授,您准备采用什么方案?
白教授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和病人究竟什么关系?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白教授说道,如果你不是病人的直系亲属,就没有权利过问病人的治疗方案。
那么,我呢?我有权利吗?马敢在祝飞和苟世玉的陪同下走进了病房。
白教授望望他问道:你的个子挺高的,有没有十八岁?
马敢摇摇头。其实他还不到十六岁。
白教授说道:‘你没有十八岁,就是说你还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你父亲的治疗方案,只能由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来决定。并在协议书上签字。
马敢说道:白教授,我们虽然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但是你的方案我们可以和我妈妈商量来决定。
白教授说道:我们的意见是采取保守的方案。如果你们认为不合适,最后还是按你们的决定办。当然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概不负责。
郭宏问道:如果我们两种方案都不采用呢?
涵养很好的白教授有点生气了:如果你们两种方案都不采纳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可以转入其他医院。好了,你们慢慢地商量吧,只是不要太久了,病人耽搁不起。
白教授率先离开了病房,他的学生也鱼贯而出。
董国琳走到郭宏的面前抓住他的手问道:宏少,你有没有办法?
琳姐,别着急,让我看看。郭宏羞赧地急忙抽出手,说着话就来到了病床前,伸手握住了马敢父亲的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把手掌敷在马父带伤的额头上。
郭宏收回手说道:他们的检查不错。头部颅骨内出血;腹腔、胸腔都有淤血。他妈的,下手够狠毒的,这简直是往死里打啊。
马敢殷切地问:宏少,你有没有办法治好他啊?
郭宏笑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你们就放心吧,他们没有办法,我有!
马敢的母亲疑惑地问道:孩子,白教授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救你马叔叔的命?
郭宏呵呵笑道:阿姨,请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三天以内我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马叔叔。
董国琳笑着对马母说道:阿姨,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宏少他不是人,他是天上。。。。。。
郭宏笑道:琳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祝飞猥亵地笑道:琳姐才不是人呢,琳姐是个小妖精。
董国琳横了祝飞一眼笑骂道:你个死肥猪!你才是妖精呢,是个猪精。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马敢朝郭宏笑笑:那就有劳宏少了。
郭宏笑道:没什么,这是我分内的事。
董国琳见马母还在疑惑的打量着郭宏,就笑道:阿姨呀,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宏少打了保票的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跟你说吧,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们宏少办不了的事儿。
她是见识过郭宏处理董国辉脸上的伤势时的奇迹,对郭宏的能力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从不怀疑郭宏的能力。说完扭头看着郭宏,眼睛里亮着星星。
马母透着疑虑的目光看了看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马敢就过来对她说道:妈,你就相信宏少吧,他虽然不是天上的神仙,也跟神仙差不多。他保证的事就是万无一失的。我们就听宏少的安排吧。
马母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郭宏对马敢说道:去通知护士站,我们要转院。另外,租用他们的担架和救护车。
转院?转到那里去?众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郭宏笑道:哪儿也不转,回家去,找一个清静的房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