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间想起来,像灵那副模样已经是四十八岁了,那么眼前的黑色翅膀该不会已经是上千岁了吧,而且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黑色翅膀叫什么名字呢。
于是我轻轻地问道:灵说她已经四十八岁了,那长老今年高寿呢,还有我还没问过长老的姓名呢?
我啊,我已经活得太久了,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计算过岁数了,至于姓名啊,女丑族人没有姓,没有名,所谓的名字,其实就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并不代表某一个人。如果你真的是要问我一个我的名字的话,那么久叫我止吧。黑色翅膀说道。
没有名字,所谓的名字只是一个统称,这句话理解起来怎么那么难呢?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已见到了黑色翅膀转身缓缓地离开了。
这些称谓还真的是有点意思啊,只是止为什么说这些只是一个统称而已,并不代表着某一个人,难道说止代表的就是一类人,灵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在想通了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后脊背骤然间就掀起了一阵寒意。
我看着眼前这些脸上画满了彩绘图案的女丑族人,忽然间觉得自己见到的似乎不是一种生物,而已一群不同的物种。
石碓上面燃烧的火已经逐渐在熄灭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这个角度远远地望过去,这些还在冒烟的石碓,似乎就像是一个个弯着腰的大号女丑族人。
只是背后缺失了背后的翅膀。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二哥远远地飘了过来。
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应该是空手而归。
突然间,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件事发展到了最后,即便最终祭祀的权力是在我的手上,也会是一种无法随心所欲的无力感。
第593章 女丑族(十六)
二哥他站在人群的外围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并没有进来,而是轻轻地走开了。
似乎从知道二哥的存在开始,除了在甬道里面他误会了我和王叔那一次他自己消失了一小段时间之外,其他的时候,二哥从来都没有主动离开过我。
即便是在甬道里面消失的那一小短时间,也只是将自己跌身体隐藏起来不让我们看见而已,其实还是依旧环绕在我的四周的。
但是这会儿他去追湘玉回来之后,居然没有跟我讲在黑暗中发生的情况,而是径直地离开了。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经的东西。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就从人群里走出来,朝着二哥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了萤火虫的照明,没有了随处可见的鲜花以及香味,整个女丑族的夜晚显得有点阴凄凄的。
我走在光秃秃的石碓中间,总是有种错觉,身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着,但是好几次回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蝴蝶早就飞走了,原本顶在额顶上面的巨型陨石也不见了。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都没有看到二哥的影子。
无可奈何,我只能默默地走回到那个我们白天刚刚住下来的石碓里面去,想碰一下运气看看二哥是不是回去了。
站在那个所谓的屋子的石碓的门口,两扇石门半掩着——
二哥应该回来了吧,我在心里头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但是抬起手来推门的那一刻,我仍旧觉得心里头有无限的空虚。
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果真,门推开之后,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一如我离开时候的模样。
二哥并没有回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心里头徒然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感觉——从此之后我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二哥了。
突然间,我猛地觉得,刚刚二哥回来的时候,或许就是来间见我的最后一面,他应该是在最需蝶神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回过神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不出所料,衣袋里面的八卦星盘已经不见了。
二哥刚刚回来是为了取星盘。
但是权杖仍旧在我的手上,他即便是找到了祭台拿到了星盘,又有何用呢?
没有进行任何的耽搁,我立即就顺着来时的路朝着刚刚跳蝶舞的地方狂奔过去。
我心里头很清楚,二哥取走了星盘,很可能是在强行地代替我进行祭祀。
大概往前跑了有几百米吧,原本星光璀璨的天空瞬间就风云突变了,但是奇怪的是,高高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却愈发的明亮。
而月光却无法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因而整个大地像是进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这天气突然间的变化是不是在昭示着什么。
该不会是二哥在强行启动祭祀的仪式吧。
我的心突突突地跳得特别快,感觉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的样子。
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天暗下去没一会儿,雨便接踵而至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雨,几乎像是有人从头顶上倒下来那般,一盆接着一盆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