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刚刚书房摆放罗汉床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一副蜜蜡棺的话,我甚至都在怀疑,刚刚自己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呢。
外公,母亲就在里面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外祖父刚刚说过,这蜜蜡棺原本就是在母亲疗伤的。
没有,你母亲刚刚陈二已经将其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环境了,你可以安心地躺进去。外祖父边说边走到了蜜蜡棺的边上。
外公,那我占用了母亲的医疗资源,不会给母亲带来什么吧?我问道。
不会的,沧儿,我给你保证,等你从木斯塘回来的时候,你的母亲肯定会健健康康地站在你的眼前的。外公说着,一脸的诚恳,完全没有半丝在哄骗我的样子。
我相信外公。我说着,也走着站到了蜜蜡棺的边上。
外祖父将蜜蜡棺缓缓地打开,里头那些交缠在一块儿正在慢慢蠕动的红色的小虫子,瞬间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虽然之前也见过这样的情景,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些虫子中间躺上好几天,我便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争先恐后地朝着我的皮肤爆出来。
外公也没有催促我,而是静静地站在边上看着我。
我在心中暗暗地给自己鼓气,说了好几声的加油之后,才终于抬起自己的腿,一脚跨入了蜜蜡棺之中。
刚刚躺下去,那些红色软糯的小虫子,就像是饥饿的虎豹看到猎物一样,争先恐后地朝着我的身体里钻。
看着这些小东西,我突然间想到了在鄱阳湖中攻击老李的变异铁线虫。
这些虫子,好像是除了颜色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地方,与铁线虫都是一模一样的。
第389章 治病(五)
我刚想对外祖父说这件事,但是,他已经将蜜蜡棺盖重重地盖了上去了。
棺盖盖上之后,那些红色软糯的东西,像是得到了允许那般,一条条地在我的皮肤上、毛发中、七孔里面,细细地啃咬着。
蜜蜡棺中已经进入了绝对的黑暗,所以,我没办法观察到自己的身上是否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奇怪的是,这蜜蜡棺里面很黑,但是棺体本身却是亮堂的,而且似乎是透明的。
因为我好像能够见到棺体本身的材质,也就是琥珀在形成的那一瞬间,包裹在里面的生物,好像在动。
可是,我不是很确定,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头已经开始有点晕了,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
只知道自己的浑身上下,似乎有万只蚂蚁在细细地啃咬着。
很痛,是细碎的痛。
但是这种痛,没有给我带来痛苦,而是舒爽。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正憋在我的肌肤里层,蓄势待发,但是,一直无法冲破我肌肤的这一层堡垒。
而这些红色软糯的东西,帮了这股力量一把。
在将我的肌肤啃咬得生疼的同时,也释放了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
因此,红色小虫带给我的,就是一种酸爽的感觉。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如此之轻松,就像是身体和心理上面所有的枷锁全部都给卸下来了那般。
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几乎轻轻一跃,就能够飞入九霄云端。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逐渐陷入了无知的状态。
虽然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但是我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
这一刹那,我突然感悟到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啊。
之前听父亲偶然讲过两句,在神农架之中,有一种古老的巫术——萨满,其中最高的巫师,就能够事先灵魂出窍。
父亲当时还跟我强调了,说萨满跟萨满教有很大的区别。
他当时应跟我解释了这其中有何区别,只不过当时我的年纪尚幼,整天就只想到田里头爬树捣鸟蛋,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现在即便是努力地回忆,也只是能够想起只言片语而已。
父亲说过,萨满是天与地之间沟通的渠道。
当时带我们入山的谷家人,很可能就是萨满的后人。
现在回想一下那时候谷家人和陈默的对话,他们与陈家应该是旧相识的。
所以,外祖父会不会是在撒谎,关于中毒的说法,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为的就是要在我的身上进行一次萨满的仪式。
但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的星盘已经交给他了,也准备出发去木斯塘寻找祭祀星盘的方法了,他为何还要搞这么一出呢?
想到了这里,我猛地身体又有感觉了。
千万条虫子在自己的肌肤之中啃咬的那种感觉,慢慢地又恢复。
周围太安静了,我甚至都能够听到那些虫子将我的肌肤撕咬开来的声音。
不行,要想个方法先从这蜜蜡棺中走出去再说。
陈默不知是否知道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