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一个厕所。
这是一件套房。
被褥清一色,全部都是洁白的,上面一丁点花纹都没有。
好在窗户上挂的是竹帘,不然的话,可能连窗帘都是白色的,那么晚上照起灯光来可就恐怖了。
我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身衣服,看风格像是陈默的,应该是如嫂临时在陈默那里取过来的吧。
这种环境之下,我也没有挑剔,再说,陈默这个身价不知道多少的富n代,他的衣服应该不会差到那哪里去的。
我随便地抓了一套衣服,然后就去洗澡了。
因为心里面着急着想知道陈默的情况是怎样的,所以我随便地冲了一下之后,便去了陈默的房间。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进入房间,眼前陈默的情形,还是让我的心猛地就痛了。
只见陈默整个人倒趴在床上,光着上半身,背部涂满了一种焦红色的药水。
陈默,我喊了他一句,喉咙已经发硬,嘴里面没办法说出其他的话来了。
走近一看,背上的情形,更加让人不忍直视。
陈默的身体原本就是比较纤瘦的,因此伤口深的地方,我几乎是能够见到了带着肉丝的肋骨。
陈家的创伤药肯定是很好的,但是,熟睡中的陈默,却仍旧是皱着眉头,而且还会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的哀吟。
陈默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啊,即便药房是陈家的禁地,将来有一天,他总是会走进去的,外祖父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怪不得要将如嫂给请回来,这么重的伤口,如果在外头的话,几乎都要进icu了。
所以,眼前的陈默,岂是普通的仆人能够照看的。
这个时候,陈默突然张开了眼睛:周沧。
他好像还想挣扎着坐起身来。
我急忙将他扶住,然后说道:你别动,你背上的伤很重,别动。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周沧,在我的制止下,陈默便趴在床上跟我讲话,祖父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没有,外公对我很和善,你放心。我急忙说道,生怕陈默会担心。
外公,是祖父让你叫他外公的吗?陈默原本痛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诧异。
他倒是没有让我喊他什么,但是,他是我妈的父亲,我不就是应该喊他外公的吗?我有点不解地解释道。
谁知道,陈默却突然苦笑了一下。
看来,他还是心疼你啊。陈默接着说道。
为什么呢?就单单一句外公吗?我实在是没有想懂。
因为在陈家,我们对于祖父的称呼,都是要用最书面的语言,比如说,我要称他为祖父,而姑奶奶会喊他父亲。
所以,如果按照陈家的规定,那么我就应该喊他外祖父吗?我说道。
是的。陈默严肃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呢?
偏爱吧。陈默淡淡地说道,眸光之中,没有一丝波澜。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对了,陈默,外祖父没有将我从要放里面拿出来的却鬼丸收回去,只是劝告我不要去锁龙井,但是让我自己选择,还说如果我去了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的。我特意将外公这个称谓改成了外祖父,生怕又会触动到陈默。
就在我的话刚刚说完,如嫂便段这样药碗从门外进来了。
我用的是正常的音量,所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少爷,起来喝药了,我瞧着这药方,老太爷是加了一倍的药量的,你喝下去不用多久,人就会舒坦些的。如嫂站在陈默的床边说道,眼睛里面满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你说那些人模人样的鬼东西,明知道是小少爷,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的,伤口都这么深的,你娘要是在的话,这心都要疼死了。
此刻,我才猛地想起,好像从来没有听陈默提到过他的母亲。
陈默的眼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闪过,很复杂,我读不懂是什么。
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好像一个没事人那样,就坐起身来了。
动作迅猛到我都有点懵。
他这难道是铁打的身子吗,伤口这么多这么深这么长,他的动作这么大,却好像一丁点都不疼的样子。
刚刚在睡梦中的那些呻吟,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要坐起身来,即便是不想劳烦我们扶,也要慢一点,这么一下子,后背又该出血了。
如嫂说着,就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床边上的小木几上面,头伸长地探过来,要来查看陈默的伤口了。
陈默,我一时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能喊着他的名字。
没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周沧,不用担心。他说完之后,才像是记起来那样,抬起头来,对着满眼关怀的如嫂说道:如嫂,不用担心,我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