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用指甲盖敲了敲粗陶坛子,里面这些安瓿有兴趣可以拿几个当作收藏,说不定里面就有哪位十字军骑士的血液呢。
张初晴和刘小野闻言二话不说,每人各自拿走了几支玻璃安瓿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化验室,看她们俩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想看看这些古代欧洲人的血液有什么特殊之处。
刘哥,是不是该聊聊胡先生的委托了?石泉故意问道。
你们先聊,我要去培训我的学生了。还不等司机小刘说话,以萨迦立刻知趣的告辞,带着穆萨和萨穆兄弟俩以及被这兄弟俩架在中间的那位秦二世离开了医疗室。
走吧,我们去会议室聊聊。司机小刘极力配合着石泉的演出,转身也离开了医疗室。
石泉朝咸鱼打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将手搭在佩枪握柄上,跟上了最先出去的以萨迦等人。而何天雷则不声不响的走向了封闭货舱的方向。不久之后,一枚琉璃瓶子被何天雷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医疗室。
会议室里,司机小刘打开带来的铝合金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仅有不到20厘米长的卷轴。
这是从你们送回去的那口箱子里发现的,当时它被放在包袱里,整体保存的还算不错。司机小刘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平铺在了天鹅绒桌布上。
这是一副极具华夏特色的山水画,从这画的角度来看,似乎是站在某座山上远处眺望,层峦叠嶂的青山大多笼罩在云雾之中,唯有其中一座山峰不但绘制的格外清晰,而且在山顶的位置还用朱砂勾了一抹看似是太阳的红色。
根据那位锦衣卫留下的只言片语,我们推断这幅画上的山峰应该在锡兰,也就是今天的斯里兰卡境内。
秦老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另外根据明朝和锡兰山国战争的记载,当时郑和的船队曾把锡兰的国王一家老小全都打包带回了明朝。
明成祖朱棣虽然最后放了这位国王和他的家人,并且还赠送金银细软,但同时也让礼部从锡兰山国重新选拔贤者接替王位。所以如果当时真的有人把出使水程送出了国外,锡兰山国确实是个首选。
秦老,那位锦衣卫到底发现了什么线索?石泉斟酌着问道。
秦老摇摇头,他留下的记载只说在锡兰深山发现了一个叫做郑珩德的人的坟墓,但奈何当时局势混乱,他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探寻便得知了明朝国内的局势,索性也就熄了继续寻找的心思,跟着西班牙人做起了海盗。
郑珩德是谁?石泉继续提问,郑和除了是个航海家之外,本职工作可是个太监,虽然无意诋毁,但怎么想都不像是有子嗣的样子。
根据《非幻庵香火圣像记》记载,应该郑和的子侄。秦老直到这个时候,才从他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枚优盘递给了艾琳娜。
后者立刻会意,将优盘插到电脑上,通过投影仪打出了一张高清照片。
这幅拓片也是在包袱里发现的
秦老接过艾琳娜递来的激光笔,指着幕布上的拓片说道,大明郑珩德,就这么几个字保存下来了,那位锦衣卫留下这幅拓片之后就把墓碑毁了。
所以我们的线索就只剩下这么一幅画?石泉不着痕迹的用左手轻轻碰了碰那幅山水画上的一抹朱砂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看一眼地图视野,就被坐在旁边的秦老一巴掌拍开。
戴手套秦老没好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副白手套递给了石泉。
尤里,亏你还一路提醒我不要乱摸乱碰。大伊万咧着大嘴讥笑道,同时心里却暗暗决定,这次就算是挖出个华夏的皇帝他都不碰一下。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石泉尴尬的致歉,这幅画虽然属于自己,但当着秦老的面这么直接摸确实不太好。
秦老叹了口气,轻轻卷上画轴,就像你说的,我们所有的线索就只有这么一幅画,能否通过这幅画找到那位郑珩德的墓地就看你们了,但是就算找到他的墓地,能不能找到那份失踪了几百年的出使水程也很难说。
既然这样,正好我们也忙了好几个月了,这次索性去斯里兰卡度个假。
石泉暗中扫了眼地图视野,随后自信心满满地说道,娜莎,你这两天给这幅画拍一张高清照片。
交给我吧!娜莎戴上手套接过了秦老手中的卷轴。
等到了斯里兰卡,大家分头行动,谁先找到画里的这些山,奖金就……就发一块儿金砖吧!还不等会议室的众人欢呼出声,石泉转过头继续说道,刘哥,等娜莎拍完照,那幅卷轴你就带回去吧,放在船上不安全。
我记得你的规矩不是……
自己家的事儿,哪来那么多规矩。石泉笑了笑,不过这活儿怎么落在我头上了?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司机小刘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张旗鼓不是什么好事儿,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能省不少麻烦。
第619章 瓶子里的秘密
阿拉伯海,平头哥号破冰船在温暖的洋面上以18海里的时速朝着正东方向不急不缓的航行着。
阳光明媚的甲板上,穆萨和萨穆兄弟俩一副西装革履的打扮,在以萨迦和咸鱼的双重指导下,以那位新近登船的秦二世为保护对象,一丝不苟的、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要员保护的各种标准动作。
只不过这却苦了那位秦二世,这毕竟是在船上,本就有些轻微的晕船症状,在被这俩满脸伤疤的帅哥一次次扛起来、一次次扑倒压在滚烫的甲板上,又或者按着脑袋推回充当车子的闷热集装箱里早就快把他折磨疯了。
但奈何在场的另外四个人里,那俩双胞胎只会说个你好、吃了吗?,那个娃娃脸和犹太帅哥虽然会汉语,但前者自从自己想要船医的联系方式之后就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而后者似乎把他对刘哥的恐惧都发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结果可想而知,这位往日嬉皮笑脸的秦二世在这条破冰船的主人回来的第二天开始,脸上就再没有过笑模样。
别说笑,就算是面部表情和走路时下巴抬起的角度都要符合那个犹太人的要求,否则自己要面临的,就是长达15分钟的要员保护演习。
秦二世暗暗发狠,如果自己演的不是要员而是劫匪,绝对拿枪把这些神经病全突突了。
再一次被那个叫穆萨的割喉男扑倒在烫屁股烫后背更烫后脑勺的甲板上,秦二世麻木的望着驾驶台的玻璃,暗暗祈祷着自己家的老爷子能想起他还有自己这么一号孙子。
而就在他深情期盼的驾驶台里,秦老爷子举着个硕大的望远镜只是往碧波荡漾的洋面上看了不到两分钟,便摇摇晃晃的赶紧把望远镜还给了刘小野,同时嘴里嚷嚷着眼晕站不稳了,在他的关门弟子刘超然的搀扶下坐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老师,二世他……
刘超然话说到一半,便被秦老爷子挥手打断,甭管他!就该让这小王八羔子吃点儿苦!他奶奶个腿儿的,好好的铁饭碗不要,非得跟个溜达鸡似的满世界乱窜,这次就让他溜达个够!
您这一句话可是骂了自己两次……
刘超然咽了口唾沫,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只是探着身子看了眼船尾甲板上受虐的秦二世,文质彬彬的脸上竟然闪过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那个……小野啊
秦老爷子却不满足,转过来又恢复了那副儒雅的做派,文质彬彬的朝刘小野招了招手。
老爷子,您什么吩咐?正在帮着苗船长照看雷达的刘小野凑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