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枪。艾琳娜再次捏起一块儿腊肉塞进嘴里,迈着大长腿跑出了厨房。
和三姐妹打了个招呼,石泉往背包里装上几个水囊和喷漆罐,俩人背上枪直奔通往后山的小路。现在刚刚开春,白桦林里异常的热闹,小到松鼠大到棕熊,刚刚熬过漫长的冬天之后这些小家伙们都在忙着搜集食物填饱肚子。
你真打算在这里开条隧道?艾琳娜抱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看着正往山体上喷红色油漆的石泉问道。
施工队都找好了还有假?
石泉丢掉用光的喷漆罐,顺手从包里掏出一个水囊递给艾琳娜,只要在这里打通隧道,后山这一整片的空地都是咱们的停车场,甚至连申请下来的龙和熊博物馆都可以放在这里。这附近四面环山,只要守好了隧道根本不用担心有人把战利品偷走。
活的像个囤积物资的松鼠一样。
艾琳娜接过水囊往里走了没两步便在一颗足有一人粗的白桦树前蹲下,这颗白桦树距离地表大概不到一米的位置钉着一根小手指头粗的不锈钢管,钢管的另一头套着个已经被流淌出来的桦树汁装满的水囊。
拔出钢管上的连接管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树汁甘甜可口,带着浓郁的桦树香气。
扣紧水囊上的连接管,艾琳娜从胸包外侧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砍下来一截树枝削成合适的大小,然后这才拔掉树干上的不锈钢管用树枝堵上。
等她用靴子跟踢紧木棍,石泉已经用电钻在旁边的另一棵树上重新打好了采集桦树汁是小孔。
艾琳娜将不锈钢管插进小孔连上水囊,剩下的工作就只剩下等待。等到天黑前再过来取水囊,晚上就有佐餐的饮料了。
那条新闻你看过了吗?艾琳娜站起身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没头没尾的问道。
石泉闻言停住脚步,你是说意大利和埃及考古队在撒哈拉沙漠被绑架的那个新闻?
艾琳娜点点头,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吗?我看新闻上的照片好像就是咱们在埃及发现的那座神庙。
这件事如果和咱们有关联的话,那就只能是欧丽卡做的。
她会不会找到了什么?
艾琳娜语气中满是担忧,硫磺营地的存在虽然隐秘,但却难保其他地方是不是还保存着同样的记载。
她要是真的发现什么也就不会去绑架考古队了。
石泉嘲讽道,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这件事都和咱们无关,也不用去关注,让那个蠢女人继续折腾吧,如果她真的杀了两国官方考古队成员,恐怕今年就又要多出一个恐怖组织了。到时候都不用咱们动手,有的是通缉她的组织。
你就不怕她在北非等着咱们?
让她等吧!
石泉迈步往雷达站的方向走,等胜利日节之后咱们就去西伯利亚寻找矫正营,估计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带着那些考古队去西伯利亚的荒原上找咱们。
万一呢?
艾琳娜跟在石泉的屁股后面追问道,她其实更想知道石泉对那位欧丽卡的态度,毕竟上次完全有机会做掉那个蠢女人,但不管石泉还是大伊万却都主张放过她,甚至还暗中给她准备了武器。
万一真要是在西伯利亚都能遇到她,那就把她留在那座废弃的矫正营吧。
石泉难得脑袋开窍一次,主动解释道,欧丽卡虽然不算个好人,但绝对是最好的敌人,与其留着她那个谨慎的哥哥倒不如留下这个不太聪明容易走极端的蠢货。
毕竟这种人要好对付的多,咱们既然能抓到她两次也就能抓到第三次,等下次再抓到她交给你随便怎么处理。
这可是你说的!艾琳娜快走两步拉起石泉的手腕和自己轻轻击掌,下次交给我处理!
当然没问题!
他们俩在雷达站后山山盟海誓的同时,远在莫斯科的改装厂,何天雷刘小野以及机械师海宁正各自捏着一罐冰凉的啤酒在改装车间席地而坐,在这三人的中间,除了各种能找到的下酒菜之外还有一地的各种图纸。
这一周的时间他们不但完成了对水罐车的改装,也终于敲定了医疗保障车的具体细节,剩下的工作只要按图施工就行。
而在更远一点儿的德国,大伊万两口子总算从二战士兵寻回组织的总部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付费阅读这些历史记载的代价是除了那位德国陆军中将之外所有指挥官的尸体。
至于陆军中将要拿什么换,大伊万暂时并没有想好,反正他不急,娜莎不急,远在雷达站的事情更不急。
第195章 家书和新车
莫斯科卫国战争中央博物馆在胜利日节的当前悄无声息的多了个二战英雄展区,时值胜利日节,人流如织的博物馆里涌入了大量的游客。
在这个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都会把约会地点选在军事博物馆某辆坦克旁边的联邦国家里,这片展区分流了大量的游客。说他们尚武爱国也好,说他们仅剩这点儿美好的荣耀回忆拿来怀念也好。
抛开立场和利益,不得不承认的是,至少这个粗旷野蛮、高傲自大却又有浓郁艺术氛围的民族,他们确实、至少还记得那些曾在二战东线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
而另一方面,能在这个展区里以展品出现的,每一个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他们背后的故事和主人公也值得被记住和怀念。
这里有瓦西里给那位飞行员准备的机尾棺材,也有他装在玻璃瓶里的承诺,更有那两枚英勇勋章。当然,这里也有其他挖土党团队送来的一些二战文物。但今天这里的主角却是那一封封早已泛黄的、来自七十年前的信件。
这些信每一张都被打开,每一个信封和里面对应的信纸或者照片都有个完全独立的密封玻璃罩。在玻璃罩之外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信封信纸甚至邮戳上的每一个字。
而在这玻璃罩的外面,还有个耳机,只要带上耳机按下播放键,就能听到这些信的收件人或者收件人的后人朗读的信件内容。
朗读这些信件的人有的声音苍老,有的还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也有文化水平不算太高以至于即便已经练习了小半个月最终呈现出来的依旧是奔奔坎坎甚至带着些羞怯语气的农妇。
但却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同辈、父辈、祖辈都曾经是那场世界大战中的可歌可泣的英雄。
这数百封的信件中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已经找不到可以接受信件的人。在这些玻璃罩的外面不止有耳机,还有个小话筒,愿意的游客可以拿起话筒带上耳机记录下自己朗读那些信件的声音。
这些声音在经过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审核后,将会储存在这里供后来着倾听。不管看信、读信又或者听信,也不管信里的内容有多琐碎或者致郁。这信上的内容代表着的却是当时战场后方的家人以及参战士兵相互之间的担忧和鼓励。
近千平的展馆里,这样的玻璃罩沿着红色的墙壁一路蔓延下去。每一个玻璃罩前几乎都有人在排队。这些排队的人群里也包括被邀请来的那些收信人或者收信人的后代。
这一个个一米来高,不到四十厘米见方的玻璃罩台子上承载着的是他们对家人的回忆,以及他们家人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