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渠气愤不已:咱们报官吧。让官府抓他。
昀生有些为难:没用,就算把吴二给抓了,他那些地痞朋友天天来闹,咱们也受不了啊。他就是讹上了。
难不成还没法子治他了?红渠嘟囔着往顾青竹看去。
顾青竹沉吟,看向卢大夫:先生想如何处置?
卢大夫无奈一叹:我一个老头子能怎么处置。他们能来一回,就能来第二回,我就算这回给了银子,下回他知道这里能弄到银子,就会变本加厉,我还有几年的命跟他们耗着呀。
但事情出了就要解决,先生只管说想怎么办,文的还是武的,其他事情交给我就好。
顾青竹对卢大夫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卢大夫还没说话,昀生就开口了:文的就是给钱是吗?这办法不好,不是一回两回钱的事儿,正如先生所言,给了一回,他们下次还会来的,欲壑难填,咱们有多少五百两能给的?
昀生这么说,便是更加青睐武的解决,顾青竹往卢大夫看去,卢大夫坐直了身子,疲惫的叹了口气:
文的武的,我都解决不了。说到底,人年纪大了,胆子小了,我在这铺子里待了几十年,老伴儿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把铺子关了,前儿大丫来信,让我去云南,我就两个丫头,全都在那儿,若没这回的事情,我还下不了决心。
昀生惊讶:先生想关了铺子?这……凭什么呀!被他们来一闹,咱就关铺子,这也太……
卢大夫摆手:我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
可这铺子是您的心血,街坊四邻也都习惯来您这儿抓药看病,您要走了,这铺子怎么办?昀生蹲下身,想要跟卢大夫好生劝说。
卢大夫犹豫片刻后,将目光转向了顾青竹,两人对上一眼后,顾青竹才沉吟道:如果先生执意如此,那这铺子我买了也无妨,并且我会派人亲自送您去云南。
顾青竹的话让卢大夫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连连点头,老泪纵横,先前躺在这里,他想了很多,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法子最好,自己能下决心去跟女儿女婿团圆,铺子有小竹在,凭她的身份,自然有很多法子对付那些来闹事儿的地痞流氓,最紧要的是,铺子若卖给其他人,别人开不开医馆另说,就算依旧开医馆,昀生和良甫这两个孩子人家会不会留下呢。
种种考虑之后,只有小竹接了医馆,对大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越快越好。劳你费心了。卢大夫给出了准话。顾青竹问他铺子想卖多少银两,卢大夫只说让她看着给就成,顾青竹自然不会让卢大夫吃亏,当天下午就从别的铺子里调了两个掌柜过来办评估交接事宜,这地段的铺子不便宜,顾青竹出了比市价高出一千两的价格,买了下来。
所有的地契,前面医馆加后面的四合院儿,总共给了卢大夫两万一千两银票,当场画押买卖,店铺就归到顾青竹名下。
两万一千两银票,买下了医馆,原本在医馆里的两个伙计,昀生和良甫依旧做原来的事儿,半点不耽误。
第三天清晨,顾青竹就派了四个护卫及一辆马车来接卢大夫出城,按照约定,将卢大夫平安送去云南。
至于三天后说要再来仁恩堂拿银子的无赖,顾青竹没等他们上门,就让张荣带着二十几个护院,连同昀生、良甫,将三天前来铺子里闹事的无赖全都指认出来,张荣有张荣的处事法子,他下手狠,心思缜密,事情交给他办,顾青竹一万个放心。
张荣也确实没让顾青竹失望,虽然他现在年纪不大,但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先在城外擒了吴二的一个跟班儿,然后就跟抓鼩鼱鼠似的,一个串一个的找到人,最后带着所有人去了吴二家,据说吴二看见他所有弟兄都被张荣抓到门前的时候,人都傻了,拔腿就想跑,张荣可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擒住了,揍得其求爷爷告奶奶,那是屁、滚、尿、流,连着磕头求饶,张荣从吴二家院子里拿了把镰刀,手起刀落,把吴二的一根小手指头直接给砍了,吴二媳妇儿见了,当场晕倒,吴二捧着手连哀嚎都不敢,知道这回是惹上不该惹的硬茬儿了。
本来就是他们讹人在前,现在吃了亏哪里敢闹大,怕的连城里都不敢待了,直接收拾包袱回城外去了,连自己亲娘的头七都没等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