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么冷不丁的接到了姐姐胡玲的电话之后,胡彪的心情那是越发的不错了起来。
然而面对着胡彪的打趣,电话那头的胡玲却是小声的抽泣起来,说出了一个让胡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的坏消息:
弟、不好了!妈突发重病晕倒了,刚刚被送进了市里的中心医院。
一听这个消息,胡彪顿时觉得脑壳中天旋地转,他压抑着心中的焦急追问了起来:是什么病,能不能治好。
抽泣着的胡玲,在追问中嘴里回答了起来:
医生说是主动脉夹层破裂,需要马上动手术下支架,不然48小时之内的死亡率是50%;要是超过了48小时之后,每超过一小时死亡率会增加1%。
那还等什么,马上叫医生把手术给做了啊。胡彪不顾一切的大吼了起来。
然而,胡玲接下来的哭诉声,让胡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因为手术中要下好几个支架,做手术前要先交二十万的手术费,这还是下便宜的国产支架;可家里就只有三万多块,你姐夫刚跟人合伙买了个货车,我现在也只能拿出两万。
就是不提以后恢复的医药费,目前还差十万块的手术费,这么短的时间想找人借都找不到;爸倒是说他来想办法,可他哪里能想得到什么办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胡彪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二十万,这年头说多的话也不算太多,问题是留给他们筹集的时间太短了一些。
老胡家在老家也没有几个亲戚,与这些亲戚的关系也很一般,一生要强的老爸就是低头找他们借钱,能够借到的可能也是非常的渺茫。
所以,为了妈能尽快做手术,看来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收敛了情绪之后,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点。
对着电话说到:姐你别担心,剩下的那些钱我等会就给家里转回来,最好连夜就让医院把手术给做了;妈这一辈子与人为善,她不会有事的。
说罢之后,胡彪就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在电话里胡彪倒是说的很轻松,可是在挂掉了电话之后,他却开始犯愁了起来。
如今在他的银行账户上,只有区区的五万八千块,这还是卖掉了小金人的车标之后,如今剩下的所有钱了。
在这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昔日的大手大脚。
‘啪、啪~’的两声中,他反手就抽了自己正反的两个大嘴巴子:打死你个败家玩意。
自己参加工作都好几年了,工资和奖金说起来也不算太少;可就是偶尔给家里打了不多的一点钱,剩下的都被自己大手大脚的花掉,一点都没有存下来。
真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后悔都特么的晚了……
无论如何,生他养他的老母亲是一定要救的。
生而为人,若是连着这一点都做不到,他胡彪还有脸做一个人么?为了做到这样一点,胡彪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找朋友们借钱有限的几个铁杆兄弟,基本与他都是一个鸟样,没有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他也不认为另外的那些酒肉朋友们,会痛快的拿钱出来。
网络筹款、求助?来不及了,差不多十万块的差额,哪里是这么短短的时间里能够搞定的。
没有太多的迟疑之后,胡彪拿着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东哥、我想找你借十二万,规矩什么的我都懂,但是前今天晚上我就要,我急用钱、希望是越快越好。
******
晚上的十一点多钟,满身疲惫的胡彪再度的返回了出租屋。
第一时间里,他就打通了姐姐胡玲的电话,以轻松的口气说了起来:
姐,钱我已经是给家里转过去了,一共是十七万八千块,你赶紧拿着钱去把手术费给交了,尽快把手术给做了;剩下的钱你留着,给妈手术后好好的补充一下营养。
你和爸都不用担心,这些钱大部分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只找朋友们借了一点;手术我怕是赶不上,所以就先不回来了,有结果了你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长达十几分钟的电话结束之后,胡彪立刻就是垮下了脸。
东哥是他的朋友没错,但不过是在某次酒局认识的泛泛之交。
那货是经营民间借贷公司的,为了尽快拿到这一笔钱,胡彪签下了一份五分天价利息的借款合同。
他心中非常清楚,半个月之后的首次还款期限一到,自己若是还不上钱的话。
那么这一个所谓的朋友,不会给他半点的好脸色;同时那些催款的惯用手段,将会是一点不少的落在自己的头上。
而以自己的正常收入,能在期限中还上这么一大笔钱么?
胡彪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人品爆发的在谈下一笔大订单;只是这样的几率,几乎等同于没有。
可问题是胡彪在按手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夜,无心睡眠的胡彪,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烟。
男孩子总会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中长大,正如这个晚上胡彪想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而在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是接到了老爸胡建设的电话。
电话里老爸先是说了一个好消息: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接着,那个倔强的老头难得的夸奖了胡彪一次,让他安心的在外面工作,最好年底带个女朋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