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又问问几名路人,他们也只摇头。
她还未见过如此神通,只知道修真者们能操纵法宝,上天入地,可不知道居然有能人,能硬生生改了众人的记忆。那她方才喝的茶?待过的屋?
唯一能留下痕迹的只有齿间的茶香,以及手腕上紧紧贴合的银镯。她抚摸着镯子,触感真实,也让大脑逐渐回归冷静。
……也,无所谓了。
她不算个什么东西,也没人会在她身上图谋。
如此一来,豁然开朗。
我们且先回去。梅玉问,沉道长何时归来?
约莫三五天。
五公子让她警惕沉千舟……可她也不知五公子身份,梅玉想,到底沉千舟是身边的人,问他总比问旁人好,他兴许能知道点什么。
至于别的……她可没什么值得算计。
*
一行人继续前进。
张延说不上来,这些修士对他是客气还是不客气。他们显然没有动手的打算,态度平静,若真要拼起来,他就得拿出点压箱底的逃生本事。
他到底不能随意死在外头,他的命不只是自己的。
他试着套出点话:我能帮上什么忙?
那姓沉的白面青年模样出挑,一袭布衫也显仙风道骨,气度不凡,眉眼间流转着一股紫气。张延能看见对方的气,失去肉身后,他发现自己多了样本事,那就是望气。
凝神屏息,用心观察,便能看见对方身上的气。
绝大多数人没有气,只在修士身上,他能看出一点特殊的气。比如那正派女修,她的气是一缕极淡的白色,而青年身边的几名弟子,周身的白气愈发浓郁凝结。
独独这玉面仙姿的道袍青年,他的气是最为茁壮的。浓郁到无法化开的,缠绕在眉心的,深紫色的气,那股气包裹住他素色道袍,倒显出几分诡异。
张延觉得那股紫气并非祥瑞,透着煞气。
在这片灵脉之下。沉千舟的注意并不在他身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此刻掐指推算,眸中凝聚着一点紫意,聚气之地,有几处宝山,也无烟火气沾染,就在附近了。
几名弟子便抱拳恭祝:师兄结婴指日可待!
沉千舟的视线落在起伏山峦上,面无喜色。此趟最重要之事,还是取得脉灵,其他事情么……暂且是不着急的。回山后闭关突破。
而梅玉,自然也要一同回山。
他早便说过……她是碰不得他的。沾染他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她偏招惹上来,沉千舟也只能瞧着两人的缘线越缠越粗,早前替她算过一卦,那卦里,尽数是飞星,围绕在她身旁。
他当然不怪梅玉。只是旁的缘分,还是早早剪除为好,由他亲自斩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