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痒意扩散,被他指尖触碰的地方骤然发烫,梅玉碰碰自己的脸颊,只觉浑身像是烧红的铁。于是一股莫名的渴望升腾而起,嗓子发干,浑身极不自在。
喂,你做了什么——
梅玉正欲质问,便被他以食指抵在唇上,噤了声。
她瞧着沉千舟的眼睛,那双冷冷淡淡的眼睛此刻竟有些勾人的媚态,那粒红痣也艳得晃眼,他看上去不那么冰冷凶煞……
梅玉忽然咬住舌头,痛觉使她清醒——并不是沉千舟的目光变得温和,而是在她眼里,他整个人多出了股莫名的魅力,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似乎看谁都是怪怪的。
沉千舟紧抿的唇角似乎带着若即若离的笑意,而身侧的吴用生那张白皙的清俊面容上满是对她的关切,就连那凶巴巴的冯师兄,一双眼似乎也变得迷离。
你感觉怎样?沉千舟依旧是波澜无惊的口气。
梅玉盯着他一双轮廓清晰,指节分明的手掌,便不肯再松眼,忽而捧起他的一只手来,将面颊贴上,好热,道长,快借我冰一冰……
他的手掌清凉,梅玉总算从抓心抓肺的痒意和闷热里找到一丝疏解的可能,只有面前这座大冰块能够熄灭她滚烫的炉火。又或者,旁的人也行,不过他们不及沉千舟这样凉爽。
梅玉便只眨也不眨看着他。
像只猫儿用柔软的面颊磨蹭在他坚韧的掌心。
猫眼倒映着他冷峻的面容,鼻间呼吸滚过手心,梅玉还以为这位不近人情的沉道长会掸灰尘般将她驱赶,却没想他亦是纹丝不动。
似乎对他而言,梅玉真是只猫儿,自然不引起一点如临大敌的抗拒。
这是你的错觉,你现在会很想要亲近别人。任何话语到了沉千舟嘴里也不沾染丁点龌龊来,哪怕他的确说出了那些词,你如今会渴望与人欢好。
他的手掌依然贴在梅玉的面颊上,任由她捉住,身体却没有更多动作,好像这只是吃饭饮水般寻常。沉千舟心里什么也没有,那么外物与他无用。
梅玉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的门门道道,只看见他一双薄唇上下翕动,面容清寒如月,她本就胆大,如今哪里还想这样多,满脑子也只想着……定要把他剥了干净,管他叁七二十一。
这样一想,双手也一交缠,便埋头就要扑进他不染纤尘的衣怀。
沉师兄!倒把弟子们吓得变了脸色,只怕这梅玉惹恼了沉师兄。吴用生赶紧道:她如今没有什么常识,受了印记影响,沉师兄别跟她计较……
不碍事。
沉千舟只用一只手便轻易制住梅玉的动作,没让她沾在衣衫上,如同提只雪白的兔子,抓着梅玉的后领,便将她定住。
他可没有献身的打算,更不会让她沾了自己的衣甲。不过也没同梅玉生气,反而耐心地问她:你有没有特别强的感应?接近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