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这一番戏没什么用处,梅玉没半点感激涕零。她只是继续咬着那口金子,面含喜色,又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把这块金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般呵护。
跟梅玉做什么破戏……她这样子的,白费功夫。
柳献容又一把掐着梅玉肩膀,将她掰正来,现在,本道爷需要你保守秘密,就算是你夫君也绝不能告诉他,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梅玉抱着金子,点头称是,我不说。
这便好,你若是再替我探探消息,道爷还能给你更多报酬。
你替我好好探一探,那几个牛鼻子的踪迹,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可要向我仔细回报。
梅玉有一搭没一搭点头。柳献容头一次感到自己的身份不是那么好用,以往到了凡人界,到哪都有人磕头扣首,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给他弯腰。可只有梅玉,偏偏一个梅玉……竟敷衍至极。
按以往早该杀了她百八十回。
算了,今时不同往日。
自个这是龙困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
黄昏时分,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张延也没管双腿溅上的泥点子,大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也没听见梅玉的询问声。
梅玉肯定是要问自己,今天卖了多少,卖了什么货,又买了什么东西。
今天却格外沉默。
他便也不管弯弯绕绕,伸出胳膊攀上墙壁,轻松翻进院子。那一人多高的院墙在张延手里可算不得什么,只见他胳膊一展,脚步一蹬,握紧边沿,腰间一扭便翻身而入。
他立刻往主屋走,瞧见屋子里的景象,松了口气。
梅玉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手里摆弄着她那些首饰,兴致颇高。张延注意着,她的面颊似乎泛着红润,遇见了什么大喜事般。
至于那个书生……那书生在屋子里喝药,没什么异常。张延将钱袋子放在梅玉眼前,也没得到她的注视,她今天似乎不感兴趣,反而拉着他的手,十指相交,态度黏黏糊糊。
梅玉抱着他的腰,埋在腰腹蹭蹭脑袋,像只得了宝贝骨头摇尾巴的毛茸茸小狗……他也只有这样的既视感。她应该很高兴……张延摸摸她的脑袋:今天看的戏好看?
还行吧。梅玉满脑子都是发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