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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实在不算好,看着面前几个束冠打扮的弟子,张延只能继续保持沉默,拢着斗篷,不露出半点皮肉。他记得……自己附上的这幅肉身,正是穿着长越门的服饰,从脑袋里残存的零碎记忆,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冤家路窄,自然是来讨这副身体的旧债。
同行聒噪的家伙还与几名长越门弟子熟络,应该都是所谓名门正宗。张延盯着人群里安静俊美的白面修士,那人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双眸里一片淡漠——他不是他的对手。
沉师兄。他们都这样称呼。
张延忍受着投来的视线。
一旁态度高傲的修士问:那是什么人?他怎戴着面具?
好在张延早对女修有所解释。我这同伴是名散修,练功毁了脸,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怕是保不住这趟任务。
沉千舟面无动容,也并不看来。只是张延已经感受到他的气,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神识试图探究他的身份,张延强撑着,冷吭一声。
挡回试探的神识。
明眼人都知晓如今的场面。
长越门都是如此横行霸道的么。张延用沙哑的嗓音道。
女修还打算缓和凝滞的气氛,却听沉千舟开口:不是他,只是筑基修士。他们的怀疑有所消减,叛出门的那位可是金丹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不会是眼前根基虚浮的散修。
只是这话,从那沉千舟嘴里说出。
便带了些自然的轻蔑来。
他毕竟不将他放在眼里,如同看待路边一粒石子,哪怕并不对石子投以恶意,那也是一份傲慢。
沉千舟袖中手指掐算,徐徐道:如今算不到他。
弟子们问:许是用了什么法宝?或是用了他偷走的那东西——那可……那可如何是好。
那东西?张延仔细思索,自己并未在尸体上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宝物,也不知他们所说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知道这副身体因此惹了大祸。
不急。沉千舟道,内伤未愈,他无法逃离太远。
张延可不打算同一群仇人待在一处,在这群人便要出发时,他便借口向同行的女修辞别。可人还未走出几步,两只利剑横在眼前。
两名弟子拦住去路。
沉千舟依旧是平静的,面上也无杀气,这位道友可与我们同行?
张延当然没有说不的能耐。没有什么是不能忍耐的,他忍耐过漫长的流亡生涯,如今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譬如当初王府被抄后沦为丧家之犬的自己。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一颗低不下头的头,他也自然没有骄傲的资格,他只是要活着,如同野狗一样活着。当野狗找到了一个家,这条狗为了留在家里,能够做出任何事情。
于是张延也不反抗,问:你们要去哪儿?
那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有弟子答道。
沉千舟留下他,无非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张延如今没有资本同他们一般,但他会变强的,一直一直。
ps:下章梅玉又跟五公子搓澡,张延继续被虐。惨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