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的是一个货车司机,他开车路过郊区的浅滩,看到路边趴了一个人,就下车看了就报了警,我们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
没发现尸体,这算怎么回事?
那浅滩毗邻一座村子,司机报警后,惊动了村民,其中有个老太太,也看到了,就让村里几个青壮年把尸体抬走了。
抬走了?
姜玥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
他们是想……
蒋昭点头。
没错,他们想把人拉去配冥婚。
姜玥大学的时候修过犯罪心理学,任课老师讲过一个案子,就与冥婚有关。
出生在农村的女孩,大多会受到重男轻女观念的迫害,就算是死了也能被扒下一层皮来。
一具女尸,虽然来路不明,但至少是具女尸,而事发地又在郊区,有些打了歪心思的人,想偷走配冥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这伤是在抢尸体的时候造成的。
蒋昭也有些无奈。
他们不肯配合,带头的老太太还拿了刀,我总不能真开枪吧。
蒋昭是有配枪的,但前些年出了件事故,一名刑警在追犯人的路上开枪导致路过的小孩因为子弹射击意外死亡。
从那以后,队里有了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蒋昭直接握住了拿把刀,刀口割开了手心,血流了好大一片,吓得那老太太差点晕过去。
他回到队里的时候,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他开车嫌麻烦,就把绷带给摘了,反正也不流血了。
我还把衣服洗了,都收拾好了。
蒋昭颇为得意地往阳台指了指,还有昨晚两人放肆的沙发。
晒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内衣内裤,有她的也有蒋昭的,都是他洗的。
姜玥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拿了医药箱过来,蒋昭也不阻拦,乖乖伸手让她处理。
虽然尸体抢回来了,但事发地已被破坏,很多线索也跟着被破坏,加之尸体没有人认领,才回到这种局面。
姜玥想起车载广播里那通简报,抬头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蒋昭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他犯困了,眼下还有一点青黑。
他的压力有多少,可想而知,但她,似乎也没有帮得上的地方。
伤口处理完了,姜玥收拾医药箱。
忽然,手机响了,是蒋昭的。
他不悦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按掉,毫不留情。
姜玥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他会挂得这么果断,答案显而易见。
过了十秒钟,被按掉后的手机重新响了起来。
蒋昭再一次按掉。
一来一回,连续叁次,吵得人心烦。
谁?
小姑。
她果然没猜错,是她。
蒋红来的这几通电话,八成是为了程韵怡,她还没死心。
这一秒,姜玥是羡慕程韵怡的,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所有人表达对蒋昭的好感和意愿,这样的机会姜玥从来没有过,哪怕是在姜芬还只是蒋家保姆的时候也不能有。
她不是怪姜芬,当然,她也没有资格埋怨她。
这些年,她为了自己付出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姜玥比谁都清楚,她不能自私地阻拦她追求幸福。
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卷土重来。
她故意问他。
你总不接,人家伤心了怎么办?
这个人家指的是谁,蒋昭心知肚明,不是小姑,而是程韵怡。
男人的眼神几乎在瞬间沉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
他反问了一句,语气冰冷。
姜玥知道他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这样的调侃,特别是把他和无关紧要的人牵扯在一起的时候。
她到底还是松了口。
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生气了?
蒋昭当然不会生她气,只是不喜欢她把自己推开,但每次只要她能哄他,哪怕一句话,他都不会甩脸子。
他重新将姜玥拉进怀里,而后抵着她的额头。
下次,不要这样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