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王海宾如此人物,竟然为吐蕃所杀,心中愤慨,将怒火都宣泄在向奔逃的吐蕃军身上。
吐蕃军给王海宾拖了许久,体力早已消耗过巨,又在亡命奔逃中,除了冒着必死信念的殿后军,其余不堪一击。
薛讷、裴旻与孟林、马清所部一路追杀,一直追至洮水,缴获了吐蕃三万军马,四十万头牛羊,大破其众。
吐蕃兵四散逃窜,薛讷分八路骑兵四散追击残兵游勇。
又传令诸将集结,准备攻取洮州。
裴旻察觉薛讷情绪有些异常,并没有追逐那胜于的小功小绩,而是陪在他身侧,低声询问缘由。
薛讷见裴旻如此关心他,心中也好受一些,道:太公看重的一员大将阵亡了,心底有些堵。
裴旻想着金城的惨况以及先前见到的惨景,劝慰道:太公,战场之上,生死难以预料。
薛讷握着拳头道:道理太公当然懂,只是他死的不值当……正说着,孟林、马清两将大步走了过来。
薛讷话还没有跟裴旻说完,已经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大步上前一拳一脚,打的孟林抱着肚子跪在了地上,马清直接一个筋斗摔飞了出去,一时间起不得身。
大使,你这是为何?赶上来的白道恭上前挡住了薛讷下一步的行动:这有话好好说,哪有殴打功臣的道理。若不是孟、马两位将军纠缠着,吐蕃大军早就跑没影了,岂有现在的大胜。
薛讷瞪着孟林、马清道:有什么好说的,无视军令,坐看友军被屠,算什么功臣?
冤枉!大使如此冤枉末将,末将不服!马清怒气冲冲的回瞪着薛讷道:末将知道大使信任王军使,对于他的死,末将也深感遗憾,但将他的死,归罪于末将,末将不服!
孟林抱着肚子道:明明是他贪功冒进,想要独揽军功,末将也是不服!他似乎伤的极重,声音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贪功冒进!
薛讷听到这四个字,气得大笑:好一个贪功冒进!王军使察觉了吐蕃的意图,特地修书至中军,表明一切,说吐蕃欲退,让我速速率兵支援。表明前军不惧坌达延,担心乞力徐的手中的攻城兵。你们受他统制,他在于我的书信中将你们算计在内,跟我说他独自贪功冒进?本大使是三岁孩童?要不要我将王军使的来信给你们瞧瞧,一并求证!
马清闻言脸色苍白,跪伏在地,叩拜道:大使,这末将真的冤枉。末将并未收到王军使出兵的命令,真不知道他的谋划。一言一句,天地可鉴。
孟林也慌了,跟着叩拜道:末将毫不知情,也没有收到王军使的传令。昨夜安排好营垒,与马将军商议了会儿军事,各自就睡去了。直到天明,我们才发现王军使的营地,人去楼空,不知缘由。末将与马将军不敢贸然妄动,只能安排斥候跟着足迹去找军使下落。不想探知军使为吐蕃大军包围,这才匆匆起兵,去营救王军使,只是晚了一步。并非末将诬蔑王军使贪功冒进,是我们确实没有收到他的调命,见他孤军出击,只能这么想。
白道恭质问道:王军使出兵,你们毫无察觉?
马清道:我们本想跟王军使一同驻扎军马场,是王军使认为调兵不便,让我们分开扎营。三营呈掎角之势,相互隔着好一段距离,王军使是犄角尖,我们在其后,真不知他营情况。
白道恭看着薛讷道:会不会遇上了吐蕃游奕,以致于调命没有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