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几株含羞草旁边,弯下腰去碰它们的叶子,把叶子全部摸了一遍,抬起头得意地告诉符卷:我知道这个,含羞草!
符卷走过来,无语地笑了:拜托,小泡泡,谁不知道含羞草啊。他的声音少了平时的慵懒和玩世不恭,更多了一份平稳和温柔。
我傻呵呵地冲他笑了,他愣了一下,呆滞着看了我好一会。我以为脸上有脏东西,用手擦了擦。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青木是什么呢?
青木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桃叶珊瑚。但我更喜欢青木这个名字,简单又有韵味。可惜这里没有青木。他的神情有些遗憾。
而我遗憾的是,冬天这些植物都不开花了,不然可以将花色尽收眼底。
他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
每走过一个地方,他就会给我介绍,这个植物叫红花羊蹄甲,那个植物叫九里香,还有曼陀罗、野牡丹、地毯草……
我真是长见识了,这么多植物,有些见过但不知其名,有些是从小到大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他说这些植物很多在北方是没有的,它们只生长在温暖又潮湿的土壤上,海城这个南方滨海城市的土地正是它们的温床。
在此之前,我养过的植物无非是随处可见的太阳花、仙人掌和芦荟。符卷教会我懂得了,有些美也许就藏在我们身边,要用心去发现才行。
天色渐黑,荒野里没有人烟,光秃秃的坟墓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符卷叫我回家去,于是我们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路上,符卷忽然非常沉默,一句话都没有。
我寻着话题打破宁静: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走路回家,有时我不走公路,故意穿过别人家的村庄。我还走过独木桥呢,还在路边摘过灯笼果吃,那果子可好吃了,甜甜的,水水的。
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有趣。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
灯笼果是不是也叫姑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