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整理往年的账目,给朕提供一份近十年江浙的税赋情况,要详细的,分门别类,要求他们给朕做出一个详尽的分析表来。说到这里,高峻山想起昨天刘芳亮提到的冯铨,便问百里沙,听说你正在审理冯铨的案子?
百里沙回禀道:是的,浙江道御史吴达在弹劾书中含沙射影地称冯铨是‘贪墨败类’,应予废黜。
高峻山关心地问:你是怎么判的?
回禀陛下,下臣把这个案子压下来了。
为何要压下了?高峻山不明白。
百里沙道:下臣看这个吴达也是闲的无聊,才弹劾冯铨的。
高峻山不满地说道:民政院里这么多闲置的官员,朕看应该整改整改。
百里沙劝道:陛下,我们进京不久,自己的官员对整个朝中运作的程序还很陌生,还要依靠这些前朝的官员,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高峻山也有同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
百里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道:陛下,下臣琢磨吴达弹劾冯铨其中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
吴达的弹劾折子中,还指出,冯铨及其党羽孙之獬是阉党余孽,未有恩隆特简,犹然狐媚成奸,豺狼任性,蠹国祸民,力请罢黜冯铨,以肃政本。
玄机在哪里?高峻山问。
百里沙道:如果就吴达一人弹劾,下臣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朝堂之上,许作梅、王守履、桑芸、李森先等人,言词激烈,都要将冯铨置于死地,这就不得不引起下臣的注意,因为他们都是东林党人,他们弹劾冯铨,其实质就是东林党向阉党进行讨伐。
高峻山很感兴趣:继续说下去。
这是他们两派之间的争斗,这种争斗,在前朝就已经斗得你死我活,现在又延续到当朝,如果我们盲目地打压一方而支持另一方,都会给我们自己带来损失。
你是说在我的衙门里有存在东林党和阉党之争?
正是。
高峻山不以为然:你说我们衙门里有东林党的人存在我还相信,你说有阉党存在,我可一点都不信。我的皇宫里一个太监都没有,何来阉党?
百里沙解释道:陛下,我是看得很清楚,朝堂之上他们不余遗力地弹劾冯铨,就是因为冯铨曾阿附魏忠贤,当然被东林党人视之为阉党。
我们该怎么办?
百里沙道:不管他们是哪一派的人,只要能为我所用则用。
高峻山道:看来他们东林党在我们这里的势头还不小呀!
百里沙提醒道:是的,在陛下您身边就有一个东林党人的同情者。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