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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周日正常地过。
早起后做拉伸运动,午饭做洋葱炒牛肉。晚上陆泊忙完了,与他视频电话一直打到——
陆泊:洗澡也可以视频。
陆泊:你要觉得吃亏,可以看回来,我胸不比你小。
冬旭:你真的是副总吗?
陆泊:平常你叫我什么?
冬旭:陆泊。
陆泊:所以在你面前只是陆泊。
冬旭:那叫你副总,你就会变回副总?你会变脸啊。
陆泊:变脸不知道。
陆泊:我只知道你要是床上叫我副总,我会变态。
周一上班路上,冬旭撞到一个女人。
她中年样子,面色暗沉,全身衣服黑色,帽子盖住头,看人时会发出一种阴恻恻的目光。
撞得也挺猛,两人双双坐倒在地。
冬旭的包掉在地上,是个挎包,装了书,还有一些杂物。
钥匙与口红习惯揣没封口的包侧小袋,以便拿取,现在撞滚在地。
冬旭急着上班,不想耗时搭理,就没放心上,匆匆拾起就走。
那女人也一声不吭,沉默站起,有点诡异。
下班后,人总有点疲倦。
冬旭去小区商超买零食消疲,以及明天待做的菜。
白菜放入篮中,她抬头,忽然看到柱上镜中有个女人,正站她身后不远。
穿黑色衣服。
是早上那人。
冬旭的心莫名重跳一下。
慢慢地,镜中女人也朝她的视线看来,还是那种令人四肢生凉的目光。她心又一个重跳,再去看时,女人却低头右拐,进货架中不见了。
巧合吧。
冬旭边想边继续择菜,抛开杂念。
到了收银台,她不禁回头张望。
女人已不在了。
从超市出来,冬旭心绪并不安宁。
先还慢慢走,等她路过一辆车后,步伐瞬间加快。
因为透过车后视镜,她看到那女人就跟在她身后。
那一刹那,她鸡皮疙瘩泛起一身。
过了小区大门,到单元门下,有人刚好开门,她跟着其他人走进。
进门后,她没往电梯方向走,而是躲进左边的一块休息区,那里有墙,她背贴在墙后,挡住身躯。
微侧出头看去——果然,那女人也进来了。
女人进门后并没走。她停在原地,东张西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咚。心脏被砸了般。
冬旭终于确定,她在找她。
她吞了一下口水,直接走出来,走到她跟前。
你找我吗?
女人愣了下,再看向她,没有发声。
见此,冬旭又问:…你在跟踪我?
一个人住,警觉性比以前会拉高,尤其在这陌生城市陌生地带。她抿着唇,不知自己惹到她什么,又不确定,想会不会是自己弄错。
冬旭在等她开口。
只见女人慢慢从裤袋中掏出一件东西,右手递出。
早上,你钥匙忘了捡。
冬旭轰地有些脸臊,敢情是自己想多。悬疑片看多。
她接过:不好意思。
女人轻轻地拉出一个笑。
看上去,笑也阴恻恻的。
冬旭怔了一下。
晚上九点,垃圾桶已满,冬旭出门去倒。
她打开门,忽然发现一个人就站她门外,很近,几步距离。
这里的灯老,反应慢。空间昏暗到看不太清,但能隐约看出那人手里提着一个口袋。
直到过道灯慢慢亮起,光将那人打亮。
猛地,冬旭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是她。
往下看,那口袋,透明口袋,里面一堆带血的骨头。
她还握着一把菜刀。
顿时间,冬旭全身悬颤不止。
而那女人一见到她却转身就跑,冲下楼梯,咚咚咚,跑动声剧烈。
这一下,更激得她身体一抖,瞬间回头重重关上门。
她是谁?
为什么要在她门口?
她要干什么?
冬旭贴在门上,急喘着粗气,心跳声巨大,一个个疑惑萦绕。
第二天上班也心神不宁。
走几步,她就下意识看身后有没有人。
中午和陆泊在办公室也心不在焉,回话缓慢。
忽然间,陆泊拿出一个精致的红盒子。
他打开盒,是一条蓝宝石银项链,光线下熠熠蓝光闪耀,质地与色泽精美。
看中了就买了,以后送你更好的。他给她戴上。
冬旭摸着,吻他下巴,心想自己也要送他好的。
他揉着她耳朵,又说:昨天有个客户要我去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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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旭身子一半软,一半僵。
最后,她点点头:嗯。
其实,她想找陆泊借住几晚,那女人可疑的行为让她有点怕。可他不在家,就算去住,她也依旧一个人。
她转念一想,或许也是误会,就像那钥匙。
可能骨头只是买来炖汤,刀则用来砍骨头,然后走错门了。
这样想,她还是没能完全说服自己。
今晚下班,她与程锦碰上了。
在小区外的街道上,人群潮涌,这次两人都没搭话。
她看了看他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项链上。
回到家吃完饭,她再一次透过门上猫眼看门外。
没有人。
她松了一口气。
冬旭定了闹钟,每半个小时就去看,每看一次没人,心里就缓一下。直到九点,女人仍没有出现。
真想多了。她拍拍胸口。
她准备不再想了,再想会失眠,明天上班会难受。
这时间,有人突然敲门。
声音很轻。
像被一张巨手猛地抓紧了心,她屏住呼吸,然后深深地呼出。
她小心翼翼走去,从猫眼谨慎地看。
原来是快递送上门。
等小哥走后,冬旭才打开门拾起地上快递,忽然一道糊味窜入鼻腔,她这才想起灶上烧着粥。
忙去开火,果然底部已黑,她舀起一口,糊味难吃。她吐出时,又想起门没关,刚要去关门,近处的电话突然响起。
陈吉月要她现在修改一份ppt,急用,里面有些话语不规范,她等会儿要给上面看。
冬旭心急火燎跑去卧室,打开电脑修改ppt。
四十多页ppt,改的东西很多,一直改到十点半,冬旭困到极点,发送完文件直接倒头睡了。
睡眠质量不好,凌晨她醒了。
醒来时喉咙发渴,去倒水,她站在客厅一口一口水入喉,无意间,目光朝门看去。
门没关。
明明夏季炎热,风也干热,她却感到阴森阵阵,皮肤一层层地发冷。
她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关门。
但平时总是会关,不可能不关。
还是——
是谁进来了吗?
这样想,她心尖一个剧烈颤抖,一种想尖叫的恐惧堵在了喉。
可她从没给过谁钥匙。
钥匙。
于是的,她脑里闪过了女人递钥匙时阴恻恻的笑。
她握水杯的手僵硬地放下。
还是——
捡到她钥匙后,女人复制了一把。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可能现在就在她家里。
藏在她衣柜里,或者窗帘下,然后会在她身后,向她轻轻走来,会慢慢地向她抬起刀。
冬旭瞬间拔腿就跑,惊慌地根本不敢回头看。
然后不管不顾地跑上楼梯,拼尽力气。
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她为何第一时间想找的人是程锦。
似乎是刻在骨里的意识。
只要遇到难题或危险,她总会先找他,会觉得他一定能解决问题。
现在她心里只叫着他的名字。
程锦开门时,眼角还有惺忪,泛点慵懒,睡衣领口露出一片洁白皮肤。
总这样,他只是站着,目光不需要多温柔,就有安抚她平静下来的魔力。
来之前她想过他不会理她。
但敲了几分钟,他还是开了。
狠狠掐着指头,冬旭心里更觉得对不起他。
她看向他,慢慢说:好像有一个疯子藏在我家,那人还提过一袋骨头,我猜是人骨头,程锦,怎么办?
她咬着唇:帮我看看好不好?我知道,我不该找你,可是,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可以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说等一下。
接着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冷藏室拿出一个东西,快速放入裤袋。
冬旭躲他身后,偶尔会不禁攥他衣角,然后又迅速放开,看他将她家所有柜子、所有窗帘都拉开找了。
程锦站在门口:没有人。
冬旭心有余悸,久久没有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俯低眼,慢慢地说:还怕的话,可以去我那儿。
又说:一切看你。
她顿了一声,慢慢摇了摇头:不用了。
又说:谢谢你。
程锦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
他转身离开,她也背对他而走。
十几步后,他到电梯前,轻按下数字键。他站下,心里开始默默数着:十、九、八
一。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匆慌的脚步声向他跑来。
他折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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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旭看着他,脸上露着淡淡惊慌,见他看来后,脚步和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她也站下,离他几步远,难堪地张口:我…
对于她的追来,他没有一点意外,脸色如常。
两人静静对视,空气中淡淡灰尘滚落,无声漂浮,潜入他们的呼吸。
电梯到了,门在打开。
程锦对她轻声:进来吧。
叁叁
还有二更,加更珠珠章,不过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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