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也没明确的说过,她怕王娟卖房子的那二十五万不够,然后又把主意打在小宝身上。
顾言靠近她蹲下,我说过,你可以找我帮忙的。
她回忆,顾言好像是说过这种话,可是就算同班同学她也不会去借钱,更别说关系一般的外班同学了。
关系一般的外班同学。
沉木星同学。顾言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十分平静,你狠狠的伤了另一个同学的弱小心灵。
顾言微扯笑容,就当沉木星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还顺带捎上了桌上那一篮子水果,只留一个孤零零的被剥了一半皮的橘子。
他是生气了吗?一般人生气是这个样子吗?沉木星欲言又止,看了看门口,看了看时钟,再看了看床,算了睡觉吧。
第二天下午,顾言提着那篮子水果在沉木星房间外面敲门,门打开了,见她懒懒的靠在墙上,低头看看时间,五点了,你还没睡醒?
沉木星眨眨那双大眼睛,摇头,腰酸背痛。
她看见顾言手里提着的水果,直到放在桌上还在看,她思考,昨天他到底生气没。
顾言解释,我是拍你吃太多睡不着。
哦。但其实她不会吃太多,昨天的橘子,剥了一半皮她也就吃了一半,也不是不喜欢,大概没几个女生会不喜欢吃水果。
沉木星小时候是喜欢的,她特别羡慕有的邻居家有自己种的果树,每每路过水果摊时也总忍不住把目光贴上去,可对母亲撒娇也只是会换来一句,家里穷,能把你养活已经够不容易了。
家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能想的太多,你不能要的太多,她那时候还会委屈,直到偷听到自己是被捡到的孩子就明白了,也从那时候学会了克制,克制到现在,在面对这种好意时,仍会问自己,这是我能得到的么?
她看向顾言,这是她能得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