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公交站台,沉木星才终于失去了力气,她把书包放在站台椅子上,在旁边蹲了下来,抱着腿将头埋在膝盖上哭,闷闷的哭。
在酒吧里就算被性骚扰了又有什么办法,别人只会说你为什么要去酒吧,怀疑你本来就不检点,就像那几个女人的反应一样,当她说出性骚扰时对她的耻笑,不管她怎么声张,在别人眼里面就是矫情。
但她还是要去,为了钱。
沉国涛和王娟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也才四千来块,他还是个喜欢喝酒抽烟的,一个月下来半点钱都不剩。
沉木星从初中就在外面打临时工,高中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打工挣的,有时候王娟还要找她拿钱,根本存不下来什么,直到几个月前她才找到这个收入可观的工作。
小宝已经叁岁了,她想找个老师教他手语,而且还有以后……小宝他不能一辈子这样……
车一直不来,反正深夜的站台基本上没什么人,沉木星越憋越委屈,再也抗不住的哭出声来。
为什么要哭?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沉木星愣了下,她一脸懵的抬起头,眼眶内泪水还打着转儿,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蹲在她身前的少年的长相。
他没穿校服,但那张脸保证是让人见了一次就不会忘的,沉木星瞪大眼睛,显然已经认出了他。
顾言没想到,沉木星看见他就跟看见了鬼一样撒开腿就跑,他错愕了一秒,少女早就跑的没影了。
他缓缓站起身,瞥了眼长椅上的书包走过去拿在手上,嘴里倒数着,叁、二、……
还没数到一,刚才飞快跑走的人又回来了,表情尴尬的站在他面前,那是我的书包。
顾言哇了声,跑的很快嘛。
啊?
没什么。他把书包递了过去,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她,所以你为什么要哭。
沉木星眼睛还是红的,她把头转向一边抹掉眼泪,关你什么事。
恰好,她要赶的公交车开过来了,顾言会出现在这儿很奇怪,但两人又没什么交集,沉木星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车门打开时,她飞快的钻了进去。
这条路线是政府的惠民政策,但深夜大都没什么人,车内一如既往的空旷,沉木星走向倒数第二排座位,她把书包放在里面的椅子上,坐在了外侧。
一回头才发现顾言一脸坦然的跟了上来,隔着走道,他在她右边坐了下来。
沉木星吸了吸鼻子,你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