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灯儿将早饭一一摆在桌上,眼睛克制着不去看谢菱君,对于夜里的事,她拿不准要不要和她说。
欲言又止地站在一旁,谢菱君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应。
怎么了?想什么呢?
灯儿抽了个冷子,转头看向她疑惑的眼睛,里衣内兜的铜牌还没放回去,搁在哪里灯儿都不放心。
想到那人睥睨的眼神,她觉得个中意思不是自己能猜透的,终究还是咽下想说的话,挑起别的话头。
没有…您身子好差不多了,今天打算干什么,上次的画还没画完呢。
谢菱君淡淡瞅她一眼,阳光的余晖照在浅棕色眼珠上,探究的意味愈发浓,她没被岔打过去,反而接着问:不能说?
小丫鬟两手绞着身前的衣服,纠结写在脸上,支吾着:这、我…
只稍微一寻思:和他们有关?谢菱君了然,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主仆俩心照不宣。
但谢菱君指的是俩,在灯儿心里,多了一个。
是…头垂得更低,再不敢去看她的眼。
唉…别说灯儿了,就连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被他们盯上了:行了,我不问了。谢菱君没再难为她,毕竟问了,就凭她们俩也无济于事。
不过,最近她病的这几天,谢菱君有些窃喜,丁叔懿好像把两月之约给忘到一边,那天过后,再没来找过她。
不仅如此,丁伯嘉也许久不在府上,她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日子里。
以前觉得这是煎熬,现在再看,分明就是好日子!
今儿天好,咱们出去一趟吧,我的颜料快用光了,要再买一些,回头顺便再逛一逛。
最近不仅自己又拿起了画笔,而且也在教灯儿,颜料用得很快,带进府的那些已经不够用了。
灯儿见她有了打算,如释重负般,手脚利索地把桌面收拾干净,主仆俩趁着热起来前,赶紧上街。
谢菱君拉着她,一边合计要买的东西,一边侧着头与灯儿说话。
哎呦!没看路,撞上一堵肉墙,将她弹回来,一只手臂穿过腰侧,又揽了回去。
谢菱君抬起头,暗骂自己:真是张破嘴,念叨谁来谁!
一张沉稳大气的脸,含着浅笑,眼神柔和垂着眸,当她看过来时,丁伯嘉轻挑眉稍,不知她心底的声音。
他的手臂还搂着她,谢菱君偷偷看了眼跟着的下人,扭动着挣扎,不想,丁伯嘉直接搂得更紧。
旁若无人道:着急忙慌地,去哪啊?说着,还把谢菱君发髻松散的玉簪,重新插好,鬓边碎发,轻轻抿到耳后。
谢菱君无所适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的动作加大,脸色微愠,对他这种毫不避讳还拉她下水的手段,无比鄙夷。
买、买东西…声音又变小,放开、被人看见!
他听见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灯儿和昌乐(大少爷身边的小子)也听见了。
丁伯嘉对她这种撒娇闹性子的作态很是喜欢,顺着松开禁锢,握上她的小手:我陪你一道去。
你们俩去把那辆大马车找来。他吩咐着神游天外二人。
等他俩走后,丁伯嘉一把拽着她到大门后,压在墙上,嘴唇急切吻下来,身体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