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几个小时前,张月此女,还是一副,因维护国家文明形象仗义执言而被恶女欺凌的正义化身。
这才过了不几个小时,同样的平台,同样的小编,文章内容,却瞬间翻了天又覆了地。
而此前几个小时里,南圳市电视台,还就其当家花旦被殴打之事,利用手中所掌控的话语权,各种的深入报道,黑幕揭底,正隐隐约约地,一点一滴地,充满暗示地,将打人的几个恶人的强硬背景身份,在抽丝剥茧般向外做着展示。
同样是这一些人!
同样是这一件事!
却想不到,隔不几个小时后,这充当官方喉舌的电视台,也狠狠地自扇起了巴掌,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开始毫不留情地揭露当家花旦张月的弄虚作假,媚外仇内的可怕思想,缺乏职业公信力,缺乏最基本人文素养……
总之反正就是,突然之间,女记者张月已经是人渣到无法再渣的战斗渣,渣中极品渣,活该要给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贱人一个。
……
几个小时前,因为被打成‘重伤’,张月住进了贝港医院。
外界风传,她已经垂危,可实际上,却是惬意自在了一个下午。在此期间,像是度假般,在医院的特护病房,象征性地卧床见了几波前来慰问的领导和热心市民,由电视台同事,悲痛又煽情地以她躺病床画面做人肉背景,现场采访了慰问领导与热心市民代表一番。
事情至此时,一直都还比较的顺利。
得知柴大公子都被惊动,号召了八百豪车,浩浩荡荡横穿整个南圳市,为她被打之事撑腰打气,直接是让她花心泛滥,甚至真的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慷慨出来。
那时节,张月心里还在忿忿地想着,在展馆现场遭遇的那个,敢跟她叫板的愚蠢小子,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悲惨结局。
那时节,张月心里也还在想着,那三个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撕扯她的贱货女人,是不是很快就会被柴大公子安排的人搞死。
柴大公子一定会变着花样,为她出尽胸中一口恶气。
她设想了很多很多,甚至还一度设想过,以她当时在展馆现场,那么据理力争地替原井财团摇旗呐喊,这些向来懂事的东岛外商,会给她怎样的感谢及回报。
实际上,那套外骨骼医疗设备的蹊跷问题,原本就不该是她这样的全外行去指手画脚。
但当时情况,她若不那么做,还能怎样做?
难不成,真要跟那个混蛋人渣说的那样,赌输了就脱光在展馆里裸奔一圈?
士可杀,不可辱。
想让她张月当众出那样的糗,那混蛋人渣,其心可诛!
所以,她才会随机应变,想到先下手为强这么一招,很轻松就将那混蛋人渣给算死,当场就被强制带走,抓进了局子里。
唯一没料到就是被三个贱货女人打了几耳光。
不过想到这三个殴打她的女人,很快就要承受柴公子的怒火,连她都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便是在这样的心态之中,张月慵懒地躺在特护病房的大床上,迷糊着休息了一下午。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穿上了洁白的婚纱,柴大公子风度翩翩地一身笔挺西装向她走来,挽起她的胳膊,两人在悦耳的音乐伴奏下,一起向典雅圣洁的教堂走了去……
正梦到最开心一幕,马上就要被柴大公子给戴上戒指时,梦却被一阵喧哗吵醒。
美梦未竟,噩梦却至。
她被匆匆而至的医护告知,聪明的话,立刻找地方躲起来,因为有很多不明身份之人,正很不友善地到处找她。
说是,要找她这个卑鄙无耻肮脏下贱的奴才汉奸女骗子明辩清楚,她在展馆被打的事,真相究竟怎么一回事。
张月那一刻顿时就惊慌失措起来。
没办法!
做贼者,往往都会很心虚。
她做了什么事,又怎么可能经得起真正有心人追查,最起码一个,被打得伤重住院这一条,就已经夸张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跑出了豪奢地特护病房。
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戴了张超大的医护口罩,穿着身病号服,慌里慌张想要离开医院回家躲灾。
却不料想,医院楼下黑鸦鸦成片都是人,都是在找她张月麻烦来的人!
电话联络电视台的同事,却发现号码压根打不通,她的号码早已被同事屏蔽拉黑掉。
而当她电话打去柴大公子手机上时,手机虽然打通,却无人接听。
她躲在角落,听着人群里的喧嚣,听到人们嘴里对她的各种污言秽语的咒骂,听到无数人咒她赶紧去死,甚至听到,这些‘自发而至’的市民,是有背后神秘人组织,统一指挥,就是专门来各种摆拍,各种策略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