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儿子回来啦!
舅舅,舅妈,闺女也回来啦!
胡杏儿亲亲热热地搂住夏凡一条胳膊赖皮又撒娇。
没办法。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变态表哥,强到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一只脚单脚跳着,居然速度都要比她快,要不是这快到门前,强行耍赖搂住了表哥一条臂膀,她可不就成笨小狗儿啦!
一双儿女冷不丁出现在院门口,声音响起的刹那,夏父夏母已经奔出了屋门,抢出院里,又惊又喜迎上来,夏母隔老远就嗔怪着,直说要回来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好给准备些吃喝。
夏父亦是欣慰满脸,笑不拢嘴地瞧着这双小儿女。
死老头子,就知道站哪儿傻笑,儿子闺女一起回来了也不知道招呼,赶紧去给打盆洗脸水,让俩孩子都洗洗,瞧这一身尘土……
胡杏儿急忙抢着去打洗脸水了:舅妈,你把我们俩当客人呀!还要舅舅去给打洗脸水,这不赶我们俩滚蛋呢嘛!
你这死妮子,怪话就多!夏母笑着给儿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打没几下,又一惊一乍道,哎呀!你们两个,都还没吃饭呢吧!我去做饭!他爹,赶紧地,杀只鸡,我要给儿子闺女做好吃的!说完,丢下夏凡父子俩在院里,风风火火冲进了厨房。
倾刻间,锅碗瓢盆的响声,便像独有的打击乐,响起在这农家小院里。
回来啦!
嗯,爹,一出门就是一个月,一直没顾上回来看你跟娘,你们俩身体都还好着吧!
好!有你临走前给留的参王中药丸,隔三岔五吃一枚,我跟你娘身体都调养很好,现在跟三四十岁时一样有精神了!
夏凡进门之际,就已经透过望气术观察过了父母的气色,父亲所说的这些情况,他早便一目了然。
其实父子俩此时说的,全都是些没用废话。
甚至于是,夏母和胡杏儿走开,两个大男人之间,瞬间便生出那么丝尴尬气氛来。
这时胡杏儿端着洗脸盆出了院:哥,过来洗洗吧!
对对,儿子你去洗脸,爹给杀鸡去!
瞧见父亲匆匆跑去摸鸡笼的背影,夏凡鼻子有点酸酸地,父亲虽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康健了许多,但毕竟还是老了,生他就生的晚,这转眼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
山里农民和城里市民可是大不同。
在城里面,五十上下的年轻人,可也一点都不少见,但是在山里面,成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五十开外年纪便已老态尽露,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吁……
鞠了把清水在手,感受着水温的清凉,他猛地将手掌里鞠起的水扑在脸上,呼嗤嗤哗啦啦,像个贪玩孩童一样,将盆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哎呀,凡子哥别闹,衣服都弄湿啦!赶紧好好洗!
夏凡促狭心起,扑愣愣故意将头甩起,湿发上的水珠顿时飞溅开,将胡杏儿溅了个满头满脸。
凡子哥你可真坏,敢故意整我,看我不收拾你!胡杏儿说着,伸手摁住了夏凡的脑袋,另只手抄起旁边的水瓢,舀起一瓢冷水便浇上了夏凡的头。
一瓢冷水不够解恨,跟着又来一瓢,哗啦哗啦,直往脑袋上灌。
哎呀,女侠饶命!女侠饶过小的,小的再也不敢啦!
哈,你叫吧!你现在叫破喉咙也没用!没人救得了你这大坏蛋啦!
嗖!
老黑狗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呼啦一下子跳进水盆里,跟着,居然也学夏凡刚才甩头的样子,身子先是在水盆里一滚,沾湿了,然后便开动了震动模式。
顿时,兄妹俩惨了!
哇呀呀臭黑狗!
胡杏儿尖叫着落荒而逃。
夏凡气恼地自己用水瓢取水给身上泼,然后脑犯抽似的,居然也开启震动模式,跟老黑狗竞赛谁抖水花抖得更厉害。
这场面,笑得跑远一旁的胡杏儿差点摔了地。
夏父在鸡笼前拎了只大公鸡,一转身瞧见儿子的浑闹样子,也是开心摇头笑。
夏母在屋内听见动静不对头,奔出屋瞧见了,又气又笑拿了擀面杖就要来打老黑狗,一边气乎乎骂儿子跟只老狗飙什么邪劲。
只不过骂归骂,那语气里,却丝毫不见生气的味道。
不等夏母奔上来,老黑狗已经嗖声蹿跑开,又蹦又跳依旧撒着欢,尾巴谄媚摇不停。
你这死小子,别人都人来疯,你乍还狗来疯啦!赶紧擦擦干净,回屋换身干爽衣服,别着凉感冒了!
是!谨尊老娘大人圣喻!夏凡啪声一下子站得笔直,像个正接受将军巡视的士兵,只不过这湿淋淋滑稽模样,还有这不伦不类口号,却实在让人忍俊不禁要笑出声。
死小子,哪儿学来这么油嘴滑舌啦!夏母伸手指头戳点了下儿子额头,转身又急急回了厨房,继续忙碌做她的大餐去了。
回屋找出以前读书时穿的旧衣换上。
屋子虽然暂时没人住了,但里面依旧纤尘不染,打扫得整洁有致,看得出来,即便他离家月余,在老娘眼里,却依旧就在身边不远,随时都会回来。
穿上旧衣服时才明显感觉到,个头应该是长高许多,远本松跨宽大的旧衣服,现在穿上明显衣袖衣襟短小了一大截。
不过这显然不是个什么大难题,拥有右眼重组构物能力,只是片刻后,临时客串了把裁缝师傅的夏凡,就已经挑了两件颜色相同的旧衣,合二为一,给自己裁剪出一件合体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