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看向夏凡所站位置,那处地面,恰好缺少了一块方砖。
不用怀疑,我砸的!
什么?
耳朵有毛病?我说,你的车,是我砸的!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要砸我车!
瞧你这人,人生气就要把火发出来,你骂我朋友,我砸了你车,天公地道的事,你那么计较干什么啊?
你你你,你太狂妄了!
怎么?想报复我?那你去砸我的车啊!使劲砸,直接砸报废了最好!怎么,别告诉我说你不敢,这样你会被我这个瘪三鄙视的!
那吕科长狐疑满面,头脑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
终于,开始认真思量,这个开着奔驰gls500从唐安市杀奔而来的年轻人,究竟什么背景身份。
给大老板开车的小司机?
别特么傻了,有这么狂妄,敢随便在外面砸人车到处惹事的司机,估计那大老板会很担心自己坐车时的安全问题。
况且,最恐怖就是,这人刚才也不见有什么大动响,怎么着一下子就从地面抠出一块方砖,并且瞬间砸毁了他的奥拓车。
奥拓虽说抵挡,可怎么着也是层铁皮骨架的大家伙,随便一砖头就给砸毁了,这人得有多大的力气?这要是一砖头拍身上,还不给他拍成肉泥了?
越想越觉惊恐。
不知不觉中,那吕科长气势便弱了下来,再不敢盛气凌人,更不敢再瞧不入眼夏凡这小年轻了!
说回那一厢货中药材的事。
其实,正如那货车司机无意中透的口风,其实这一厢货中药材,完全属于可管可不管范畴,毕竟条例上的确没明文规定,私人购买药材,一次性交易量不能超出多少。
法无禁令便是可行。
药监部门揪着别人这所谓小辫子不放,再三拿捏,并非真是要规范什么市场秩序,杜绝什么假药外流隐患,不外乎借鸡生蛋,奔着那处罚管理费而来。
没办法,谁让张海是个生面孔,在市场采购时,又是大宗大宗直接现款买入,这样的肥羊牯,十天半月都遇不见一回。
不给见机加强管理一下,怎么对得起药监部门的牌子啊!
他妈的,全当老子眼瞎,给土匪打劫了一回,让这硬茬赶紧提货滚蛋,省得其他人瞧见了还得他妈丢人现眼一回。
一瞬间里理顺思路,那吕科长当即也客气起来,急忙说着误会了之类的场面话,反过来开始催促夏凡赶紧提货走人。
说是,药材经过登记后,可以放行了!
听到立马可以提货走人,张海暗松了口气,那黑脸货车司机却是一脸八卦表情,瞧夏凡时目光佩服又崇拜,哎呀喂,瞧得夏凡背生鸡皮疙瘩。
怎么?吕科长,你确定不砸我车报复一下?放心,你砸了我绝不怪你,不找你索赔,不然你看我这身上,也没多少钱赔你车,挺不落忍的!
不了不了!我车子有全保,我找保险公司就可以,都是我个人工作失误给二位造成不便,我还要诚恳向您表示道歉!
这样啊!那行吧!就是你可别突然反悔,半道上又来追呀截呀的,多不安全,有事咱当面说清,咱出了这院门,便最好两不相欠,你说是吧!
对对对对对,不欠不欠,这样挺好,这位先生您慢走……
张海坐上货车先行一步离开药监局大院。
唐安市里那套租住的房子现在有萧雅茜母女两住着,再送药材过去多有不便之处,夏凡便让张海先回唐安市,临时找处仓库之类地方将药材卸下,临行前怕张海手里钱已经花差不多,便又将张国华给他的诊金卡给了张海。
张海也没多想,看样子,这次的采购的确耗费了不少资金,便顺手接下。
处理过这茬事,心想着好不容易回来陇县一次,正好顺道去学校瞧一眼表妹山杏。
上次这丫头跑去唐安市给他奔丧,后来却又因为他这花心大萝卜表哥的荒唐,两人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几句便又分别,挺心不落忍的。
于是便驱车直奔县城中学而去。
却说那吕科长吕长河送瘟神一样终于扼到夏凡这魔王驱车离开,有种身体被掏空,快要给吓死掉的感觉。
因为等人走后,他下意识想要去摸摸看砸毁车子的方砖是不是特别结实。
不想手指还不等碰到那块嵌在车身的方砖,想是故意跟他作对般,那方砖前一刻明明还完整无缺,突然一下子却就像流沙一样,解体开来,整个方砖眨眼间工夫全化成碎沙流到地面,被风一吹,呼地散开,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