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姐,这几天辛苦你了,早点和姐夫回家吧。
唐盈推拒了几下便牵上欧文准备离开,本来她的主场也不是今天,没有人天生想干活。
走出会展时,刚好碰上了最后一抹夕阳被黑暗吞吃干净,唐盈的左手牵着欧元,右手被人晃了两下便牢牢扣住,她突然很想让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停留在这一瞬间,因为至少在这个瞬间她找不出生活的任何纰漏。
她有些过于放松,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林荀讨论起今晚吃什么,林荀虽是主厨却只是认真听着身旁的客人点菜,时而做些必要点评。
——想吃豆腐鲫鱼汤了。
——嗯,得买嫩豆腐。
唐盈满意得掐他的手,林荀掐回去。
——还想吃个土豆丝,你猜我想吃什么口味?
——酸辣的吧。
唐盈又掐他的手,林荀想,这道题明明很简单。
——还有梭子蟹,很久没吃了,好像得有一年了,想吃你做的盐焗口味的。
林荀沉默了两秒,想随便说些什么,却还是难得没有岔开那个话题,他语气淡淡的:我不会做盐焗的。
这次换唐盈沉默了,她实在是过于放松了,以至于记错了时间还记错了人,她想开个玩笑带过这个话题,却被琢磨好的话语梗在喉咙口,只好生硬转折,那就吃你擅长的。
她想林荀会接住她的话的,这种默契是每个成年人都具有的,就像是每次谈起去世的外公时,她和妈妈最后都会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可惜,林荀目前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他问她:户口本你都准备好了吗?我约了明天下午两点半。
走向停车场的这一小段路的路灯坏了,两人一狗只靠着小狗脖子上的遛狗灯行走在黑暗中,圆形的光环在两人之间来回晃动。
唐盈躲在黑暗中微微摇头后用力点头,怕林荀没看见,她回答地有些过分大声:当然准备好了!
听得林荀耳朵有些痛,眼睛有些酸。